一個光團 在電梯裡見過的場景此時……(1 / 2)

在電梯裡見過的場景此時與女孩的身影重疊,粉嫩乾裂的唇色上沾染的一抹紅,仿佛顯示著女孩脆弱又決絕的生命力。

木之荇突然想起在老家時奶奶和自己姐妹倆說過的一則傳說。

以前富商老爺、官家親眷們偏愛自己地盤或領地內一些風景峻秀,奇異瑰麗的地方建高閣納寶。閣樓一建一塌,三建三塌,輾轉難明之際,某一方士不請自來評鑒風水,口中言之鑿鑿,因著未交貢品,惹怒了此地神明。神明不應,閣樓難成,唯有供奉人牲方可破解。

主家遂私下尋來人牲供奉,祭祀之法:即供奉一對童男童女,孩童皆不可過7,祭祀時打扮整潔,不可哭鬨,或有水銀灌頂的法子,保持完好之身,喜慶埋葬,即樓成。

木之荇記得自己當時問過奶奶,取悅神明為何要祭祀小孩子。

記憶裡的奶奶罵道唾沫飛起,“呸!狗娘養的!這哪是什麼取悅神明,這分明是要害祂,這缺德玩意兒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消息,打探到此地的幸者壽數將近,想要降服祂為自己所用。於是就用小孩子做餌,打算破了幸者的陣法。但這廝好生歹毒,用這陰損的招數不僅壞了幸者的修行,使其修為幾乎全無,還害其背了兩條人命,不為天道所容,再難成道。” 說著,奶奶突然提了一句,“你們一定記著,以後我不在了,如果遇到你們姐妹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去我帶你們拜過的那座廟,廟在就有辦法。”然後奶奶好似陷入回憶,慢悠悠地搖著扇子,再也不講話了。

這段回憶讓木之荇巧合地想到了發生在姐姐身上的事,無法解決的事,這不對上了。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先回家救回姐姐。

回過神來,木之荇看見管家已經命下人將兩個孩子放進棺材,然後闔上棺材蓋,將兩具棺材抬出柴房,隻餘下剛剛還混亂不堪的房間裡空空蕩蕩。

木之荇抬腳急步跟上這一群人,時刻注意著不發出額外的聲響。思緒分散間,就聽到棺材“咣”地一聲重重砸在地麵上,震起一尾土灰。

眼前擺放著供桌,周圍站著的眾人都如同奶奶故事裡講的那樣,排排站開,一步一步推動著這出荒誕戲劇的上演。

那道士向管家點頭示意了一下,管家隨即命人打開棺材。

隻見那道士憑空引火燒了什麼東西落入碗裡,驚得旁觀的下人堆裡傳出連連呼聲。然後道士端起碗將碗中的液體喝下含在嘴中,另一隻手握住桌上劍柄抽出,“錚”得一聲利刃出鞘聲傳來,隻見隨著道士“噗——”地吐出口中的液體,木之荇一眼就看到了道士手中突然變化的劍,木製的劍柄上本來空空蕩蕩,因為沾了水而顯露出木劍的劍刃,木之荇看到其上短暫的閃過幾道紅光,明明滅滅,讓人看不真切。

那是一柄極漂亮的木劍,劍刃約莫一寸寬度,長度大約在50-60厘米之間,劍身浮現出明顯的符文,像是自然生長出來的模樣。哪怕在見識不少的木之荇看來也是極為獨特。

怪異的是,此刻這把木劍正隨著道士的揮動而在空氣中發出不屬於它的烈烈破空聲。間或傳來道士口中吐露出的特殊咒語聲,低沉而又吸引人,木之荇的心神一瞬間就被抓住,不由自主向他走過去想要聽清他的聲音。

周圍一切好似突然安靜下來。

心臟猛地一跳,回過神來的木之荇看到那把木劍直衝自己麵門而來,自己的退路都被封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一瞬間卻看見木劍後的道士正溫和地盯著自己,於是止住步子。然後就見木劍也止住來勢,最終停留在眉心處。

劍尖的涼意抵在額前。

男人留著長髯的老臉上皺出一種怪異卻又寵溺的笑意,口中言語卻逐漸變成女聲,語氣親昵。

“你不該來這兒”。

隨後抬劍在木之荇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挽了個劍花,瀟灑將劍收在身後。看著道士背過身走開,木之荇愣了一下,幾步追了上去。

在快要追上去時,道士提前轉過身來,那張臉已經變成了一張雌雄莫辨的、極其豔麗的一張臉,身形也變得清秀飄逸。

恍惚間隻聽見,“癡兒,你看我是如何?”

“你——”,木之荇被驚豔得呆立當場,耳染紅暈。想繼續問出口的話卻在看到那張溫和的豔麗麵容變得可怖而又老態龍鐘時啞然。

那張臉在隨著木之荇的想法而變化,老者、稚兒、男相、女相,或驚恐、或猙獰、或安詳,折射出的情緒都是木之荇的心中所想。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變幻開始停止,木之荇的心已經平靜下來,那張臉也最終定格成一開始時令木之荇驚豔的豔麗麵容。

“你救不了她”,頓了一下,她繼續補充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