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 若女郎堅持不住,就早些放棄吧……(2 / 2)

“女郎!”青若驚聲跑上前。不等顧幼君反應過來,姬澹微一用力,將她推向急急跑來的青若懷中。

青若摟著顧幼君,急聲喊道:“快!快!快傳府醫!”

顧幼君呆呆靠在青若懷中,驚魂未定,這才發現姬澹今日身著一襲素色恬淡的直裾,冷峻挺拔,可腦海不由自主浮現的卻是藏在直裾下健碩的觸感。

顧幼君臉瞬間漲得通紅,尷尬至極,不忍直視站在麵前的姬澹。心中難得虔誠起來,不止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我,累了。要休息一日。”顧幼君說完,撇下幾人,轉身就走,身後青若一臉焦急小跑跟著。

……

待醫師把完脈,稱到是因氣血不足,又小心叮囑了幾句離開時,顧幼君還沉浸在方才的羞惱中。

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沒贏成,還在姬澹麵前丟了臉麵。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一名侍女匆匆來報:“女郎,院前有位名叫二丫的婢女求見。”

“二丫?”顧幼君嗓音中略有幾分疑惑。

好熟悉的名字。

青若走上前,小聲道:“您與四娘子去徑隱寺祈福那日帶的那名侍女。”

顧幼君恍然大悟道:“是她啊。”

是被顧幼宜賜名明珠的侍女,這是在蘅蕪苑待得不如意,寧做二丫也不再做明珠了嗎?不過,這倒是被她遣去顧幼宜院後第一個回來尋她的奴仆,對此人的來意顧幼君生出幾分興致。

旁人皆道顧幼宜菩薩心腸,她卻不這麼覺得,不過是因眾人與顧幼宜利益一致,少了利益糾葛,裝模作樣擺出一副寬厚優容的模樣豈不容易。所以,她不介意幫顧幼宜維係這表麵功夫。

畢竟,惺惺作態,表裡不一之勢,早晚都會露餡。

雖有想過這人是過得不如意所以才想來投靠她,但再次見到明珠,顧幼君眉眼還是忍不住微微挑起。顧幼宜雖假仁假義,好不可惡,卻也萬萬做不成這般折磨人之舉。

明珠現在的模樣格外悲慘,身上的衣物已經臟得不忍直視,一張小臉青紅腫脹,傷痕累累,麵龐腫脹得宛如發豬肉。藏在衣袖內的一雙手,隱約能窺見其不正常的扭曲,暴露在外的肌膚,更是不見一處好,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傷口。

明珠身上隱隱散發著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顧幼君蹙緊眉,用力捂著口鼻,忍著想將人趕走的欲望,翁聲道:“站遠點。”

明珠雙目毫無神采,隻剩無限的空洞,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靈魂一般。她呆木地往後直退,直直撞上門扉才似回過神一樣,撲通一聲跪地,哭喊出聲:“求女郎救二丫一命,四娘子心腸歹毒,竟以對奴用刑為樂。奴實在痛苦,足足被四娘子折磨了半月有餘,才尋得機會偷偷逃出,隻求女郎能救奴一命……”

顧幼君冷冷審視著明珠,沒有說話,隻是眉心蹙得更緊。

青若聞言不可思議驚呼不止。她著實想不到四娘子竟是個人麵獸心的人,竟然將一個好端端的人折磨成這樣,這該是多麼的歹毒心惡啊!

“女郎,四娘子平日裡裝得人畜無害,沒想到私底下竟做得出這麼慘絕人寰的事,真想不到啊!我們必須將這事公之於眾,免得眾人再被四娘子迷惑!”青若氣憤不已,義正辭嚴道。

心中卻湧起一陣暗喜,四娘子鬨出這等醜聞,於女君和女郎來說不免是個轉機。允護衛不就是因為四娘子在他身處險境時,堅持要救他才對她另眼相待,也因這才喜四娘子而不喜女郎的嘛。

女郎輸就輸在沒四娘子會偽裝,隻要將四娘子蛇蠍心腸的真麵目捅破,何愁擔憂允護衛不會愛上女郎。

不同青若表現出來的義憤填膺,顧幼君麵上並無任何反應,看著甚至對明珠所言都毫無興趣。她表現得太過平靜,平靜到連麻木的明珠都注意到了。

青若問道:“女郎?”

顧幼君仍掩著口鼻,似乎實在忍受不住明珠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她擺出一副嫌棄厭惡之極的模樣,道:“青若,我受不了,先讓人帶她下去洗洗,洗乾淨了,再來回話。”

看著明珠被侍女帶遠,顧幼君這才放下掩著口鼻的手,皺著鼻子嗅了嗅,又隨口問了句,“青若,你知不知道何遙臀部有顆紅色大痣。”

青若嚇一跳,連忙道:“女郎,您胡說什麼呢!我與那何遙非親非故,怎會知曉。不對!女郎,男女有彆,您…您千萬彆對外……”

青若話頓住,她餘光瞥見門外走近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現在她最怕出現的人。她眼前一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女郎問出這種驚天動地的話才來。

偏偏就晚一刻,四娘子的真麵目沒有暴露,卻暴露出女郎的粗鄙。饒是青若費儘腦筋,漲紅了臉,就是說不出一句替顧幼君委婉辯解的話。

“你怎麼來了?”顧幼君的語氣不善。她還記得姬澹逾越的行為,自然對他沒有好顏色,哪怕對方是幫了她,免她摔倒受傷。

“習武乃持之以恒之事,不可懈怠,若女郎堅持不住,就早些放棄吧。”姬澹目色陰鬱,語氣怪異。

顧幼君麵色立馬冷了下去,捏拳怒視,幾乎氣炸了肺。

不等她開口,青若終於回過神,提前搶先答道:“允護衛,您誤解女郎了,適才陳醫師替女郎診完脈,說女郎氣血不足,當休息一日。”

“哦。”姬澹一臉冷漠,利落地背過身,拂袖而去。

顧幼君瞬間從座位竄起身,忍不住跺腳,惱怒地低喊,“青若!他這是何意?!特意找來,就為譏諷我一句嗎!”

青若訕訕低頭,不好否認也更不敢肯定,總不能說允護衛是來關心女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