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江天佑聽完事情的經過,抓著……(1 / 2)

江天佑聽完事情的經過,抓著劉海一下下往腦後拂,最後他用手敲了敲後腦勺,以確定自己沒在做夢。

“沈君,你可真牛,居然能把老李氣的要動手打人,在下佩服!實在是佩服!”他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比起前幾次沈君回答不上提問,這一次才真是捅了馬蜂窩。

“我隻是實話實說,沒想要氣誰。”沈君說的倒是實話,隻不過彆人並不一定愛聽實話,特彆是實話所帶來的後果。他不怪患者投訴,隻是遺憾她沒有采納自己的建議。

沈君仰起頭看著遠處的月光,眼神中有種難以掩飾的失望。

江天佑看著沈君,他能想象得到自己那英挺的五官之下沈君那副過分冷淡和疏離的麵容,光是這副表情再加上沈君那時不時懟人的語氣,一般人怕是招架不住。

江天佑隨後猛烈的搓了搓臉,估計之後的日子沈君不會好過。驀的,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對,如果哪天他們互換回來,受苦的可就是他了。

想到這兒他悲憤交加,他撲倒沈君身邊,兩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拚命的搖晃,弄出一幅哭腔,“現在好了,沈君,咱倆同病相憐,你把老李氣夠嗆,而我也被你們呂主任再次發配到西伯利亞無人區了!”

沈君被他晃的頭暈,但捕捉到了最後一句話,他一隻手輕輕推開江天佑,呼吸一滯盯著他的眼睛,“什麼意思?什麼叫西伯利亞無人區?”

江天佑被他那眼神嚇的瑟縮了一下,半張著嘴小聲道:“就是呂主任讓我明天去急診報道,然後沒他的允許不能再回科裡。”說道最後他的聲音越說越弱,他能肉眼可見沈君怔愣的神情,對方呆滯了半晌,一動不動。

等兩人訴說完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將近九點多了,月明星稀,回家的小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回家。

江天佑點了外賣,又把家中珍藏多年的酒一並翻了出來,等沈君洗完澡穿著居家服走到客廳,被這淩亂的客廳嚇了一跳。

隻見各處堆的亂七八糟,沒吃完的炸雞薯條、吃完的小龍蝦殼、用完的餐巾紙團成的球,這些東西雜亂的分布在沙發地板各處,茶幾上堆著幾個被按扁的易拉罐啤酒瓶,旁邊還放著一瓶開了蓋的奔富和半瓶劍南春,啟瓶器被隨意的仍在一邊,各種酒混在一起酒香四溢,堪稱三盅全會。

江天佑歪倒在沙發上,像一條盤踞在上麵沉睡的龍,他眼睛閉著,臉上從顴骨至臉頰透著大片紅暈,沈君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強壓怒火,用手戳了戳他的肩,“江天佑,你喝醉了,起來收拾乾淨回屋睡!”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用手戳對方的同時,江天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微微閉緊的眼睛倏然睜開,“嘿嘿,”江天佑咧開嘴呲牙笑道,“我沒醉,”他打了個酒嗝,聲音嘶啞儼然變了調,但人處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之中,眼皮又慢慢下沉。

沈君看著自己的那張臉在如此狀態下的醜態一臉厭惡,他湊近江天佑,一隻手準備抓住江天佑的胳膊,“聽到沒有,我說起來回屋睡!”沈君咬牙切齒道。

可是下一秒,江天佑的手突然一轉彎,從後麵抓住沈君的背,發力抓緊沈君,沈君被這股力道一壓,整個人順勢倒在沙發上,壓在江天佑身上和他抱作一團。

“睡什麼睡,陪我一起喝點酒!”江天佑含糊不清的說,沈君使勁的想掙脫,可大抵是喝酒的緣故,他手上的力道卻不減,“你說我啊,簡直是太沒用了!其實,我很羨慕你......”江天佑自言自語,眼神卻兀自往下瞟。

沈君看著江天佑的模樣,眼睫一顫,輕聲道:“你羨慕我什麼?”

江天佑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他喉結一滾,聲音像浸在了水裡變的軟綿綿的,“從小到大,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主,我喜歡踢球、畫畫,可我媽偏逼我學鋼琴、練擊劍,長大以後,我考上醫學院,本以為終於能做一回主,選擇我喜歡的外科,可是到頭來,”江天佑乾笑了兩聲,眼睛朦朧不清,“你猜怎麼著?”他邊笑邊反問道。

“我是老江家唯一的外孫,是全家的希望,也是全家的寄托,所以我必須學中醫,也隻能學中醫,必須作為中醫傳承人把我外公的衣缽傳承下去!”他抿了抿嘴,喝醉後呆萌的模樣不擔不好笑,反倒有點讓人心疼。

江天佑說完這些,他倒儘了所有苦水,隨後雙眼一閉手一鬆,他放開沈君,沈君順勢輕輕的從沙發下來,看著轉瞬呼呼大睡的江天佑,隨後搖頭一笑。

羨慕,有什麼可羨慕的,至少江天佑還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而他呢,他就像飄蕩在海麵的一搜小船,永遠也無法靠岸。

沈君知道,假如兩個人沒有互換,他的所作所為一樣會是今天的結果,江天佑的做法雖然荒唐,可至少算是一個交待,如果他真的說出拒絕手術的理由,所有人會對他失望嗎?

記憶不堪回首,往事又太過沉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