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市內某迪吧內。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下,大批的人群在舞池內湧動著,勁歌熱舞連翻轟炸氣氛狂熱,江天佑漫步在舞池內,剛剛一杯接著一杯喝酒,導致他看到的人頭重影,他搖搖晃晃手臂垂落,渾身上下被汗水裹挾,就在這時,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摸出手機,努力平衡著身體穿出舞池。
室外,他打開手機,發現沈君發來兩段微信。
——既然互換結束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住在你家。
——房間已經收拾乾淨了,明天一早我就搬走,鑰匙給你留在門口鞋墊下麵,再見!
江天佑蹲在室外的馬路邊,他默默的收起手機,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放在膝上,此時已是深夜,四處一片靜謐,路麵看不到行人,偶爾有幾輛車路過,車尾氣留下幾串白煙。
這麼快就走了?他在心中喃喃自語,低下頭把目光落在自己原本的右手上下意識的勾了勾指尖,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語氣說道:“我把那副受傷的手還給他了,也不用被盯著換藥了!”說著他撐著腿站起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語氣有些不尋常。
等江天佑告彆了狐朋狗友,打車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他開了大門,摸到客廳燈的按鈕,暖光登下,整個客廳煥然一新,沙發和地板上的垃圾已經被清理乾淨,茶色的透明玻璃茶幾被擦的鋥光瓦亮,地板一塵不染,明顯被拖過很多遍。
江天佑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一邊的嘴角迅速的勾起一笑,不愧是沈君,竟然把他家打掃的如此乾淨,他精疲力儘的向後一仰,眼角的餘光瞥到門口的鞋架,他忽然看到那雙白色的球鞋,這雙鞋是之前他們互換時候沈君穿的,如今被洗刷乾淨規規矩矩的放在鞋架的最上麵。
江天佑搖頭笑笑,心說沈君這小子還挺講究,又一把起身走向廁所,片刻後,江天佑圍著浴巾,晃晃悠悠的走回房間,他把身上的浴巾解開隨手一丟,整個人轟然倒在床上,赤|裸著身體睡著了。
淩晨五點鐘,沈君被一陣尿意憋醒了,他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的推開門來到廁所,他站在坐便池旁,眼睛幾乎閉著,習慣性的想解開褲子撒尿,可手往下一滑卻沒摸到褲子,甚至連內褲都沒有,隻摸到光滑的大腿皮膚。
沈君嚇了一跳,他猛的睜開眼睛,往下一看,卻發現下身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確切的說,他整個人都赤|裸著沒穿衣服,還有他右手上顯眼的紗布也不見了,難道說......
沈君猛烈的晃了晃頭咽了口吐沫,喉結快速的滑動著,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神經又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隨後他向左邁出一條腿,移到了廁所的鏡子中央。
鏡子裡,江天佑那寬闊的胸膛在微微的喘息著,挑起的眉峰和仰起的下頜略帶囂張,讓他瞬間想起那個為了替他解圍故意把手砸傷的二貨!
“江天佑,你乾了什麼!”沈君對著鏡子,壓低著嗓音沉悶的喊道,此刻他簡直想殺人,他攥緊拳頭舉起右手,也恨不得一拳頭砸上去,卻始終在理智之下放下了手。
另一邊,江天佑睡的正香,翻來覆去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這聲音很真實,仿佛就在耳邊。一定是在做夢,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撓撓臉,順帶著把身體翻到一側。
“起床了,江天佑,起來!”聲音猶如在耳畔,並且這聲音聽著異常的熟悉,這低音炮般的男中音怎麼有點像是他自己的聲音。
江天佑就著露出的半邊臉緩緩的睜開眼睛,突然被嚇了一跳,隻見他床邊筆挺的站著一個人,那人雙手背在身後正安靜的的和他四目相對,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啊,怎麼回事?我還在做夢呢?”江天佑嚇了一跳,把夾在腿裡的被子一登,整個人精神起來,一秒鐘從床上坐起來。
他的大腦還處在混沌中,來不及思考究竟是哪裡不對,沈君就一把上來揪住他的右手,江天佑這才在睡眼惺忪的狀態中看到自己右手纏著的紗布以及身上穿的淡黃色睡衣。
“我靠,疼疼疼!”江天佑叫出了聲,這才回想起來睡前他明明沒穿衣服,再看看眼前的沈君正揪著他的手,終於知道發生什麼。
“你還知道疼啊?”沈君沒好氣的反問道,順勢坐在床邊,一把拆開江天佑手上的紗布,他臉上寫滿了疲憊,不知是這副身體昨晚玩的太嗨造成的,還是他思慮過度造成的,“手壓在胸口下麵睡覺,能不疼嗎?”
“哎,你把紗布拆開乾嗎?”江天佑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聲音裡還帶著起床氣。
他和沈君又一次互換了,他的悲慘生活要重新開始了,真是開心不過三秒鐘,二十四小時的快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