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怎麼總回頭看我?”江天佑發現了沈君的異樣,他自然的鬆開壓在後腦勺上的手,身子向前和沈君並排,沈君慢慢把臉轉過,深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見底,他沒說話。
兩個人麵對麵彼此凝視,沈君的心跳呼吸驟然加快,隻是麵不改色,江天佑瞄了一眼沈君的表情,試圖從他那張冷淡疏離難以捉摸的麵孔中捕捉到什麼。
他開始想入非非,據心理學說兩個人對視不足1秒鐘表明沒有好感;對視2秒表明有好感;對視3秒可能情愫暗生;對視4秒表明感情深厚;對視5秒鐘以上已到步入婚姻階段。
江天佑的眉梢抽了一下,兩人足足對視了五秒鐘以上,他想要立刻打破這尷尬,誰知沈君微微張口,愣了幾秒揶揄道:“這疤痕,始終有點明顯。”江天佑聽後莫名的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當你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專注!”江天佑低下頭,一隻手悄悄擦掉後脖頸上掛著的兩滴汗珠,“你不用有什麼負擔!”江天佑揚起臉一本正經的拍了拍沈君的肩膀,弄出一副寬慰人的口吻,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跺了跺腳,仿佛在緩解什麼緊張。
“是男人誰沒有道疤啊?沒疤還不爺們呢!”他的手沒放下,反而用力抓緊了沈君的肩膀,“我跟你說啊,過去的一切早已過去,隨著這道傷疤一起結束了,你彆想太多啊!”江天佑一番話說的誠懇,順便咽掉了自己的慌張。
沈君那深沉黢黑的雙瞳,在聽到江天佑的話之後一瞬間柔軟下來,連同他的人一起,都感覺軟塌塌的,可是心跳和呼吸卻愈演愈烈,沈君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又難以控製,他知道他此刻分泌了大量的去甲腎上腺素和多巴胺,隻覺得這似乎不太真實,一切都隻是激素的反應。
沈君故意低下頭一聲不吭,感覺肩膀上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擔子,又熱又燙,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可是他並不抗拒。
江天佑看他如此的表情,故意仰起臉衝著他說:“怎麼,在等爺發話允許你以身相許?”他的的臉上隨之浮現出一縷戲謔的笑意。
沈君一把推了推江天佑的胸口,江天佑的手隨之從沈君肩膀上滑落,沈君佯裝發怒:“說什麼呢!什麼以身相許,要許也是你許給我!”他側過身子坐的筆直,故意不去看江天佑,從莫名的有點心虛最後變成語無倫次。
江天佑看沈君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笑著伸了個懶腰,故意岔開話題,“時間真快啊,過了十一,今年很快就過去了,哎,老子今年連生日都沒過!”他的生日在八月,江天佑回想了一下,仿佛生日那天正是他們互換後不久。
“我的生日也沒過,那要不一起補過吧?”沈君提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終於恢複了平穩。
江天佑挑起半邊眉,勾起一點唇角用手一摸乾脆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就明天怎麼樣?”擇日不如撞日,說過就過。
沈君輕輕的一點頭,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江天佑隨即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語調輕鬆道:“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先回房間睡了。”他瀟灑的往房間的方向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倏然一轉身,“對了,忘了問你,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兩個人的目光再次交疊。
沈君開口答道:“8月29日。”江天佑微愣了一下,心說沈君的生日居然和他一個月,隻不過他的生日在月頭11號,而沈君的生日在月底。
江天佑一晚上沒睡踏實,確切的說是興奮的睡不著,他想了無數個點子關於如何慶祝兩人的生日,晚上要在哪組局兒,都要叫誰,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晨起之後他推開房門,竟然在同一時間碰到沈君,沈君剛從廁所出來,正準備去廚房做早餐,忙碌的早間時間,兩個人按部就班,沈君先一步出門,江天佑吃完沈君給他留下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也快速的趕去醫院。
等到了診室門口,淡藍色的候診座椅上,方耀祖已經等待多時,江天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人是那天在急診室遇到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