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見到伯父,他說他特彆以你為傲,”沈君給江天佑倒了半杯紅酒,把酒杯往前挪了挪。
“哦?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江天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人餓極了,拿起考好的一隻大蝦吃的吭哧吭哧,“看來你們聊了不少!”江天佑鼓動著腮幫低頭吃蝦。
“嗯,突然聊起來的,伯父還說,他一直覺得你做醫生更適合,比跟著他做生意好,”沈君說著,夾起一塊排骨遞到江天佑的碟子裡,“所以他其實很了解你,他很早就發現了你的閃光點,而並不是一味地去迎合你你母親和外公。”沈君說著話時,目光落在江天佑臉上。
江天佑在嚼著排骨,卻在聽到這句話時停住了,他抬起頭,微光作掩,卻掩蓋不了江天佑眼裡微微跳躍的光暈,“沈君,我並沒有埋怨他什麼,我隻是.....”他話沒有說完,急著把口中的食物吞下,也把多年來壓在心底的那份想證明自己的執拗一並吞下。
“我知道,我都明白,你隻是標榜自己,一定要達到你外公的境界,”沈君極輕的說,他身子慢慢向前,“可這無疑給你帶了一重負擔,讓你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天佑,你無須向誰證明,你本來就是最優秀的,我深深知道這一點。”沈君說著舉起高腳杯,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我也這麼覺得!”江天佑咧嘴笑了,笑容懶洋洋的,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用餘光端詳沈君,“哎,對了,你下午去了哪兒?”
沈君在給江天佑盛湯,“去了我爸兒呢,他傷口已經痊愈拆線,恢複的很好。”
江天佑聽到此處,正在夾菜的手一頓,抬起眼睛說:“你去看伯父了?!”他用眼神極快的打量沈君,半信半疑的追問了一句:“真的?你真的想通啦?”
沈君把碗推倒他麵前,輕輕點頭,看江天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吃了口菜,沉聲道:“你說的對,他畢竟是我父親,現在他搬回去照顧奶奶,麵子上多少我也得顧及他。”他臉龐平靜,神情一如既往。
“何況現在我們兩個互換,我用你的身份去看他,也不會那麼尷尬。”沈君喉結滑動,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飾什麼。
江天佑嗤笑了一聲,他明白沈君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已經漸漸鬆動,隻是一貫冰冷的外表在維持他傲嬌的自尊,在拚命給他打著掩護,高冷是他一貫的保護色,江天佑並沒有拆穿沈君的意思,隻是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嗯”了一聲。
鮮紅色的酒精在玻璃杯上晃動,江天佑身子向後一靠,盯著酒杯的眼神有點恍惚,他自言自語道:“我在想一個問題,你說,我們兩個到底為什麼會互換呢?”
沈君的眼皮輕輕一顫,他抬起頭對上江天佑的視線。
記憶瞬間把兩人拉回到兩人初次相遇,喝醉酒的當天兩個人各懷心事,一個是走不出過去並且消沉自我懷疑,另一個是總覺的自己選錯了專業,他們都不想做自己,因為互換找到彼此的初心。
也因為遇到了彼此,他們更深刻的了解了自己和對方,了解了自己的本心以及使命,發生了這後來一係列的事情。
“沈君,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江天佑鼻子通紅,已然醉了,他起身越過幾步,走到沈君身畔,手中的酒杯卻攥的死死的,持續幾天的不快在此刻一掃而光,他們從來就沒有隔閡。
“過年那天我許了個願望,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他張口,聲音卻有點怯怯的,隨後他拿起酒杯準備一飲而儘。
沈君壓住心跳,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著他的手把剩餘的酒喝光了,“好,我答應你,永遠和你在一起!”沈君語氣溫和,放下酒杯的手立刻抱住江天佑的肩膀,他的掌心發燙,仿佛剛沸騰的熱水。
此刻溫暖的感覺纏繞著兩人,他們擁吻著,迎上彼此濃烈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