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緊張死了!我怕來...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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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從麟覺得自己人生中最有耐性的時候就是跨入蒼旻係統大門,無時間限製地等這個叫做唐忶的男人。
他喝完了兩小時內的第三杯咖啡,耐性已經到達了臨界值。
也許是唐忶善於掐算時間,每一次他總能恰如其分地在顧從麟爆發臨界值的那個點上嬉皮笑臉地推門而入,順帶不停揉著他一頭鳥窩似的亂發。
唐忶一頭乾淨利落的板寸,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厚重的鏡框,笑容占據了滿臉:“顧隊,久違了!”嬉皮笑臉是他一貫的特色。
顧從麟放下了手裡的空杯,氣焰卻消了大半。
“的確,久違的一周。”顧從麟的耐性消磨殆儘:“我要的東西。”
直截了當也是顧從麟一貫的作風。
“這個......”唐忶低下了頭,窮途末路的他徹底認栽了。
“你可太執著了顧從麟,你等等啊。”唐忶似乎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沉悶著走進了隔壁的實驗室,一分鐘內兩手緊拽著忐忑不安地走了出來,這幅彆彆扭扭的神態和他高大的體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顧從麟啊,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你的,可我不想把自己搭進去,這違反我的職業操守和神秘司規定。”唐忶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甚至打算翻箱倒櫃將員工手冊找出來,糊顧從麟一臉。
早沒了耐性的顧從麟一把奪過了唐忶手裡的東西,直接快步走到了門邊。
“顧從麟!”唐忶徹底沒轍,顧從麟的決定向來無人能改變,即便自己在做最後的掙紮,可他由始至終都是想幫他的,否則也不會日以繼夜地研製出了這個。
唐忶一屁股癱在座椅上,雙目無神地盯著顧從麟,給了他最後的警告:“聽好了,這件事沒有第三個,第四個......我的意思是隻有你知我知。這玩意還在神秘司研製的目錄裡,目前的進度是等待臨床結果,其實連實驗都還沒有開始......”說道最後,唐忶的聲音幾乎小得快聽不見了。
右手已經搭上門把手的顧從麟顯然有些猶豫,雙眸閃爍的他腦海中劃過了一張臉......
“這可不像是向來自信心爆棚的唐忶說出來的話。”
唐忶有些被激怒了,顧從麟總能輕而易舉地觸碰到彆人內心敏感之處。
“扯!我唐忶研製的東西不會出問題,我隻是在提醒你,畢竟程序沒有走到最後一步,要是被人知道我私下挪給你使用,彆說是我飯碗砸了,我怕是要牢底坐穿!我可不想見證神秘司的牢房長什麼模樣。還有,即便這個東西通過了實驗論證,我也是不能隨便拿給你的,你到底懂不懂。”
顧從麟不是不懂,可聽到這些擔憂之語,不免用打趣的語氣消散了此刻的不安:“可是你嘔心瀝血,夜不能寐地加速完成了研究,不也是為了幫我?”
唐忶語塞,木訥地吞吐著:“誰讓我交了你這個朋友......聽好了,每次隻能一滴。”
顧從麟走到了大門口,風吹起了他襯衫的下擺,涼意鑽入了他的衣襟,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雲天之上,碧空郎朗,可風卻大得獵獵作響。
蒼旻係統的地理位置一貫如此,這讓喜靜的顧從麟相當地不喜歡,風聲在他耳中也嘈雜得如同了淩亂不堪的馬路。
顧從麟回頭看了眼碩大的球體在陽光下散發出如銀河般璀璨的光芒,他闔眼,黑幕中卻依舊殘留蒼旻係統那睥睨眾生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看了眼手機,不同的人,無數個留言充斥著屏幕。
有些...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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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也眯起了眼,他看著鄭智男手中的磚塊,粗略估計了下他的體型和力道,要是換做平常,他絕不會沒有勝算,可眼下......他摸下了濕漉漉的額頭,一手的鮮血流淌。
混蛋!林書也憤憤不平地想著,從小打架可都沒掛過彩!
鄭智男率先開口了:“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能第一個找到這裡的人竟然會是你,你到底是誰。”
林書也被砸得還有些頭腦發暈,他原本想盤算逃跑方案,隻是腦袋不夠清醒,沒想出什麼靠譜的方案。
“房產公司試睡員。”
鄭智男:“......”
鄭智男:“......”
林書也混亂的腦袋裡蹦出了此時最有可能扭轉劣勢的辦法,拖住鄭智男,給自己等到救援的機會。
可是林書也轉念一想,拖延這個辦法的前提是必須有人趕來救他,一整天顧從麟和莫承宙都沒有給他回複,他們能不能發現他身處了險境?
滿滿求生欲的林書也除了不停地轉動大腦外,同時開始了嘴炮攻擊。
“聞香,付小雅,肖春,陸佳佳,孫如雲,徐芳菲,她們都是你殺的?”
鄭智男陷入了一種久違的迷茫,這些名字深深印刻入骨髓,卻又是那麼地遙遠。
林書也內心期盼能有人發現他在這裡,邊不停地繼續說話:“怎麼不說話了!莫非還不止她們。”
鄭智男陷入了一種自我遐想中,他輕飄飄地吐出了一句:“當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