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也用手拖著起身，除了有些頭暈外，倒沒有任何不適，喉嚨不乾不癢，腳踝處也沒有任何傷痕。

他又檢查了一遍手機，發現昨晚那條沒有發出的消息已經發送成功了。

【莫承宙：好兄弟，謝謝你了，改明兒請你吃飯。】

【林書也：走好不送。】

林書也放下了手機，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開始複盤昨晚的經曆，他排除了異像和做夢這兩點，那剩下的是他未知領域的範疇了。

他想起了清醒前的呼喚，那分明是顧從麟的聲音，可是在這裡並不會有顧從麟，他怎麼會聽見他的聲音。

他總是在遇到麻煩的時候聽見或者看見他，而顧從麟總能恰如其分地出現，給到他幫助。

他一直在暗暗地關注自己。

林書也心頭一熱，似乎將複盤這件事拋卻了腦後，而是細細地品起了顧從麟。

直至房門被不耐煩地再次扣響，莫承宇不耐煩地聲音傳來，他才勉強趿拉著步子去了衛生間洗漱，回到客廳的時候，莫承宇已經坐在那兒等著他了。

莫承宙害怕他大哥，可他林書也並不怕，慢吞吞地坐下，開始動手吃起了飯桌上的包子。

這一切的行為落在莫承宇眼中無疑是出格的，通常莫承宙根本不敢正眼瞧他，更不敢先動筷，尤其經曆了昨晚後，他應該看上去更憔悴些才是，可眼前他一切如常，吃得津津有味，除了眼睛下方掛著兩個烏黑的黑眼圈外，彆無任何異樣。

嚼著包子的林書也時不時飄一眼莫承宇，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也在揣測他，他始終好奇為什麼莫承宙那麼怕他哥哥。

昨晚？莫非是因為昨晚？

林書也大腦飛速地旋轉著，他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卻又有些虛浮地從指縫間劃走了。

林書也覺得既然大家都在等對方開口，他勢必就要熬到莫承宇先開口為止，於是他胃口極好地吃起了第二個包子，甚至打開了牛奶。

“昨晚......沒什麼？”忍不住的莫承宇先開口了，好不避忌地直視著他。

“沒什麼。”林書也掰開包子，覺得這家做得實在不行，便說：“哥，這家包子不好吃，下次彆買了。”

莫承宇：“......”

林書也不浪費食物，還是將就著吃完了，順帶找了抹布開始收拾桌子（因為不熟悉莫承宙的家，他還找了好一會兒）。

“你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莫承宇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反倒沒了火氣，語氣也平穩了許多。

關於這點，林書也覺得既然自己短暫地成為了“莫承宙”，還是有必要直視自己的錯誤的。

“不該對外人提起案件的必要信息，這次是我失誤了，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犯錯了，不能感情用事。”

語句通順，邏輯順暢，認錯態度誠懇，挑不出毛病。

莫承宇想著如果換做從前，莫承宙一定哭著鼻子讓他不要凶他，哭哭啼啼的連話都說不了完整的一句。

怎麼今天就突然不一樣了？

“我吃完了，我今天沒有案件需要跟進。”林書也走進房內的時候，還特意指了下收拾到一半的餐桌，笑道：“哥，你如果吃完了就放在那兒，忙得話你先走，我來收拾。”

莫承宇：“......”

林書也回房就躺平了，在確定莫承宇關門離開家後，才一躍而起，氣勢洶洶地給莫承宇打了個電話。

【林書也：我發誓我林書也從今日開始與你徹底絕交！】

【莫承宙：彆啊！我......你看，碰巧我們換了臉，這就是命運的交換！】

【林書也：嗬嗬，莫承宙，再見。】

【莫承宙：彆啊！我太寂寞了，林書也同事.....】

林書也甚至感覺到對話那頭的莫承宙情緒明顯出現了異樣，收起了玩笑心態，直問道。

【林書也：我昨晚一夜沒睡好，你房間出現了怪事，我看到了蘇漢，金精和祝小眠，被三人輪番轟炸，沒被嚇死，但是煩死。莫承宙同事，這難道就是你害怕你大哥的理由？】

不是異像導致的，也沒有無緣無故如此真實可怖的夢境，那隻有一個可能，是人為，是莫承宇乾的。

莫承宙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了半天，話鋒一轉說要和林書也見麵詳聊，林書也巴不得見麵說個清楚，卻一眼瞥見了顧從麟給他發了消息，說正前往他家。

【林書也：莫承宙！老板來了！他來找你了！】

【莫承宙：他暗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找我乾什麼！啊！不對，我頂著你的臉！】

林書也忽然覺得這也算好事一件，畢竟他不算直麵顧從麟，說真的，對告白這樣的事，他沒經驗，處理起來還挺害羞的。如果中間繞上一個人，這倒是不錯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