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也:莫承宙同事,鑒於你昨晚對我造成的物理傷害,請在顧從麟麵前不要流露任何異樣,並告知我實情,我們傍晚碰頭,謝謝。】
林書也不等他回複就直接掛了電話,順帶關了機,隨即便開始在屋裡搜索起來。
莫承宇好歹隻是個人,據他所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技能,這樣的話,一定是借助了某種輔助手段。
他能想到的隻有屬於神秘司的奇珍異寶,好比雲氣祥紋匕和白玉月牙鏡,這個房間裡一定有著什麼東西所以才產生了昨晚的異像。
莫承宙房間裡的垃圾不少,從小到大的東西看來他都舍不得扔,林書也搜羅了好久才勉強看到一樣和其他東西不是一個次元的物件。
一張泛黃的信紙。
紙質是類似黃色牛皮紙的材質,摸起來倒是挺細軟的,隻是紙上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寫。
約定的地點是林書也的家。
他掐著點趕到的時候,莫承宙已經蹲在他家門口了。
莫承宙沒有他家的鑰匙,昨晚是在旅店過的夜,他身高和林書也相差無幾,但是偏瘦許多,為此他一大早特意去買了幾件衣服撐體型,在林書也看來,倒是穿得過於不倫不類了。
隻是這一切都沒有剛才麵對麵地見顧從麟見麵來得這麼驚悚,此事不堪回首,莫承宙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林書也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林書也問:“所以,老板有沒有懷疑到我們換臉了?”
莫承宙:“沒......沒吧。”莫承宙思前想後覺得沒有,畢竟顧從麟要是知道他們換了臉,一定會直接揭穿,哪兒會替他們隱瞞。
“隻是...”莫承宙很誠實地說:“我們也沒說上過幾句話。”
林書也不解,問:“什麼意思?”
“他也許是有事要說,但是我才沒說幾句,他就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他還有事要忙,晚些再聯係。”
林書也心下一驚,覺得此事不太妙,莫非是顧從麟已經感應到了,忙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莫承宙打開了林書也的衣櫥,挑了幾件衣服仍在了床上,回頭道:“我哪兒敢亂說,就說些這個案子終於結束了什麼的,林書也同事,我真的特彆怕他對我告白,我嚇得出了一身汗,不騙你。”
“哦。”林書也說:“老板沒有表白啊,那看來隻是想問下祝小眠案子的事。”
莫承宙挑了兩件深色的運動衣,雖然是他不厚道在先,那也隻有貫徹到底了。
“林書也同事,麻煩再借我穿幾日,我一定和你儘快換回來,我先洗個澡,然後煮個飯,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再然後......”
莫承宙終於說道了重點,他收斂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所謂的煮飯隻是兩碗加了雞蛋的泡麵。
林書也是吃了早飯過來的,因此他並不餓,在莫承宙得知他在莫承宇麵前大快朵頤,完全沒有畏懼之色時,被湯水嗆了個半死。
林書也給他倒了杯水,捶了幾下他的背讓他順氣,極其無奈地問:“你哥是凶了點,可不至於讓你害怕到這種程度吧,我看你在他麵前大氣不敢喘的,還有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和這張破紙有關吧。”
“破紙?”莫承宙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紙,哭笑不得道:“這是春夢箋。”
林書也心說他就知道這張破且舊的紙有些來頭。
“但凡寫在上麵的字就會成真,會虛構一個場景給你,時間一過場景會消失,上麵的字跡也會消退。”
林書也恍然大悟,再次確認道:“所以說我昨晚所見的一切都是莫承宇寫在春夢箋上的緣故?”
莫承宙愁苦著臉,承認道:“是。”
“蘇漢,金精,祝小眠......莫承宇寫這些是為了什麼?在我看來無非就是嚇唬人的作用,他為什麼要嚇你?”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懲罰?”莫承宙低下了頭,熱湯的蒸汽迷了他眼,一時之間眼眶發酸,不知是淚水還是水汽。
“我哥以前.....對我真的挺好的。”
莫承宙的童年簡單又快樂,完整的家庭,還有一個萬事能抵擋在他身前的大哥。
莫承宙一度以為自己的人生是平淡又有趣的。
直到那一場火災意外,那一晚他獨自一人在家,父母的工作單位離家不遠,當他看到屋外人頭攢動時,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莫承宙拔腿跟著人群就跑,他的心狂跳著,是他從未有過的恐懼,就在看到熊熊燃起的大火時,不安變成了現實。
無數的消防員都無法澆滅這場莫名引起的大火,火舌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半夜的時候,下起了滂沱的大雨,然而非但沒有澆滅大火,甚至讓火勢更為猛烈,圍觀的人員被清場退散,每個人都麵露驚恐和遺憾,他們不懂為什麼在水的加持下,這火反而是越少越旺了。
莫承宙年紀尚小,他不知道父母具體的工作,但是聞訊前來的遇難者家屬哭天喊地的悲愴讓他害怕的心跌入了穀底。
他仿佛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