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 第一次見叔父叔……(2 / 2)

君與君心 兼性厭氧君 3989 字 10個月前

但是世事弄人,雲澄也有遺漏的時候,去歲暮夏一日傍晚,雲澄從藥鋪裡剛賣了二兩草藥換了一串銅板,從鋪子出去沒幾步,便發現有人尾隨自己。

那是個滿身酒氣的男子,眼眶青黑,麵色青白,盯著雲澄的眼神飄飄忽忽,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神讓她想起粘膩的蟾諸,頓時不適極了。

她隱有預感,此人所圖非財。

雲澄加快了腳步,想要逃離此人的目光。但是來人身材高大,見她欲逃,便大步追了上來,她躲閃不及間,還是被拽進了一個無人的巷子裡。

那男人用身體把她壓在牆上,一手摁住她的手腕,一手撕扯她的衣服,他趴在雲澄身上喘著粗氣道:“小美人,快來和爺爺快活快活。”粗重的酒氣和惡臭混雜著從他口鼻中噴出,讓雲澄幾欲作嘔。

雲澄不動聲色的掙紮著手腕,扭著頭強做鎮定道:“大哥怕是看錯了,小弟雖生的瘦弱,但正正經經是個男的。”

誰知那好色之徒卻抬頭,上下打量著她,哈哈大笑道:“爺知道你是男的,可爺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白白淨淨,下麵有根的美人兒。”

說著一隻手就極其猥瑣的向下伸去。

雲澄大驚,登時就提腳向他的手狠狠踹去,然後趁機轉頭就跑。

不知道踹到了哪裡,那人倒地不起,躺在身後疼的吱哇亂叫,口中卻還汙言穢語,罵罵咧咧,揚言以後要報複她,把她賣到小倌館裡,受儘淩辱,死無葬身之地。

她聽了,反倒止了腳步,慢慢轉過頭去,嘴角扯出一絲譏誚的冷笑。

“大哥真是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既如此,那也就請大哥不要怪我,一不做,二不休了。”

說完走到他身旁又照那人腿上猛踹了一腳,然後趁他雙手捂著腿的時候,掏出采藥用的小刀,對著他的雙眼戳了下去。

雲澄居高臨下的笑望著地上疼的死去活來,來回打滾的東西:“不知大哥沒了這雙招子,以後還怎麼找到我,報複於我?”

事後她並未曾將這件事告訴她爹和小姑,除了不想讓他們兩個擔心之外,且還存著幾分心思,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惡毒至此。

但怎麼能說她涼薄狠毒呢?

不過是天理昭昭,善惡有報罷了。

那時小姑和春生哥的親事也終於提上了日程,春生哥家裡知道小姑不用帶個拖油瓶過去,果然不再猶豫,答應了春生哥與小姑定親。

翻過這個年便讓他們兩個成親。

在叔父家唯一一件不好的,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表哥,平日裡幾乎不著家,唯一見到的兩次還是在和叔父吵架,吵的中心無非是在賭坊裡輸了錢,要從家裡拿錢去還給那些賭徒。

叔父訥口少言,每每都被他氣的語無倫次,膛目結舌。

但是終了,還是被表哥拿了錢去。無他,表哥是叔父家中獨子,他不拿出銀錢還賭債,賭坊裡的人怕是會把他打死。

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無論是去年雨夜的敲門聲,還是她爹出殯叔父那兩句看似關照的話語,還是前日裡小姑突然的失蹤,到自己被賣到李太守府中,恐怕都是為了那個好賭的表哥。

她和小姑怕都是被叔父叔母賣了給表哥還賭債了。

前日她傍晚買完藥草回去,發現小姑不在,問叔母小姑的蹤跡,不曾想她卻目光搖擺,言辭閃爍,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春生哥把她叫走了。

雲澄登時察覺不對,春生哥和小姑雖然已經定親,但從來沒有這麼晚的時候和小姑單獨在一起過。

她正要質問小姑的下落,後腦勺卻不知道被什麼硬物敲擊,梆的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就被敲暈了過去,送到了太守府中。

雲澄解開了身上綁著的木樁,翻身上岸。她跳進水裡不久,就因為受傷失血過多體力不支,而控製不住身體要往水裡沉,還好意識消失前她抱住了旁邊漂浮的一個木樁,把自己用衣物做繩係在了上邊,在河中順水漂流了一天一夜最後擱淺在此地,不然真的要葬身魚腹了。

河邊礁石錯亂,雲澄磕磕碰碰的走了幾步,腦子昏昏沉沉,她知道自己在發熱,需要找個地方治病,決計不能昏倒在此,若是被太守府裡的人找到,她的逃跑便是功虧一簣了。

可是身體似乎不聽自己的使喚,雲澄最終還是倒在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