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序言:筆者每一章,都會粉飾後,講述一個,在世界曆史舞台上,寫下過濃墨重彩篇章的曆史名人。但開篇隻會講ta的故事,在本章中末,再揭曉名字。通過閱讀猜測並思考,你在讀到第幾段時,能猜對這個人是誰呢?歡迎私信交流。
2.昭君亦知晦朔
時間:公元前39年。
地點:西漢屬地。中國語言文字加載完成——
“父親大人,女兒不想進宮,真的不想。女兒深知孝道,僅在臥房私下表達心願,一切聽從父親安排,絕無忤逆,在外更無怨言。”說話之人,正是暖暖此次的任務對象,剛滿16歲的王家小姐。
“住口!吾皇恩典納你入宮,王家因而,儘享榮華,我意已決,明日啟程。”王家小姐的父親,背對著女兒,說話的語氣不容爭辯。然而作為貼身丫鬟的暖暖低頭在旁,卻清楚地看到,身邊這個說話斬釘截鐵的男人,掩飾不住的無奈。
王家小姐緊咬雙唇,嘴角滲出血絲,如同一朵染紅的桃花迎風綻放:“謝父親安排,謝吾皇隆恩——”
眼前男人的聲音極儘冰冷,卻掩藏不住內心深處的溫柔:“暖兒,扶小姐休息,明早隨快馬進宮。”說罷,男人離開閨房,不僅對梨花帶雨的女兒視若無睹,還順手鎖上了房門。
這位父親,同時也是王家的主人,他從多處買通關係,找到這次皇宮選妃的畫師,此刻正是二人約定的見麵時間。按照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皇帝選妃時,先看畫,再從中挑選中意的女子見麵。
王家會客廳。
父:“畫師,有勞您作畫時儘量醜一些,小女疏於管教,生性頑劣,不宜服侍皇上。”
畫師:“王大人不必謙虛,我作畫30餘年,還從未見過如您女兒這般美貌,皇上也有所耳聞,實在,不好辦啊……”
父:“這支金筆,是我專門請金匠打造,唯有您這般畫工,才可與之相配。”
畫師:“純金……嗬嗬,畫美,弄不好是欺君之罪,畫醜,還不容易嘛,王大人放心,就按大人說得辦。”
父:“嗬嗬,有勞了。”
王家小姐攥著潔白的被單,眼睛看著屋頂橫梁,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暖暖被小姐絕美的容顏吸引:這也太好看了吧,哭的時候也這麼好看,在中國古西漢,邊疆戰亂不斷,農業初步完善,基因技術更形同怪談,唯有王小姐,美得朔古通今,連我都無法移開視線……
旁觀者清,暖暖在其間早已看出端倪:為了皇上的一己私欲,父親縱使有萬般不舍,也不得不送女入宮,經此一彆,或許父女再無機會相見;女兒呢,在封建社會牢籠般禮法的桎梏下,縱使飽讀詩書、縱使思想獨立,也斷然不敢違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說點什麼,儘量安慰一下她吧。暖暖看著眼前擁有絕世容顏的悲傷少女,結合自己在被製造出來時,就存儲的世界通史,低聲道:“小姐,王大人、王夫人都是愛你的,無奈違抗皇命,可能會招致王家滿門抄斬,你是王家的英雄。”
“不重要了,”王小姐擦乾眼淚,向暖暖擠出一抹微笑:“暖兒,你我都無需多想,麵對就好。明天一定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作為皇上後宮3000佳麗中的一員,我王昭君,出嫁啦。”
“嗯,小姐一直是最漂亮的。”暖暖愕然,想不到王家小姐,會反過來安慰自己。
第二天,在王家最隆重禮節的祝福下,暖暖扶著第一次出遠門的王昭君,踏上前往皇宮的旅程。
選妃之日轉瞬即至,在皇後的陪同下,皇上一邊翻閱龍榻上的一疊女子畫像,一邊肆意斟酌。每一位畫中女子,姿色放到民間,都稱得上是百裡挑一,然而在除卻身份地位,自己本身並不出眾的皇帝看來並不起眼。久居香蘭之室,久聞其香而不覺香。
在翻到一張畫像時,皇上半眯的眼睛突然睜開,神情也不再慵懶,他被畫像上的女子吸引,然而即便貴為天子,選妃之事,他也無法僅憑自己意願全權決定。皇上向皇後問道:“朕中意她,你看如何?”
皇後:“皇上中意就好,可這名女子,眼角處有一顆紅痣……”皇後欲言又止,一同在場的大臣連忙補充:眼角有痣,是日落西山之麵相,納入後宮,不利於江山穩固。
雖然畫中女子的麵容,令皇上眼前一亮,但沒必要為了一個臉上有瑕疵的女子,引得皇後不快:“那就留她在宮裡,每日飯時,給朕端菜吧。”
選妃結果一出,可嚇壞了畫師,將參選的女子畫醜,是欺君之罪,按律當斬。按照畫師的經驗,後宮不會接納一個臉上有瑕疵的女子,給王昭君眼角添一顆痣,隻要畫像過不了皇上的眼,畫中的端倪,就不會被宮中權貴發現——想不到昭君還能,出現在皇上眼前。
畫師連夜找到王昭君,而她,即便進宮旅途一路顛簸,渾身酸痛,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見麵。畫師將此次選妃,畫像所及之事全盤托出,以求昭君幫助。
聽完畫師的要求,暖暖作為旁觀者,憤憤不平:身邊這位舉止優雅,落落大方的少女,正是最渴望自由的年紀。然而她卻如牽線木偶般,在命運與時代雙重引線的羈絆下,忍痛前行。現在,就連犯錯的畫師都要在她身上,再加一道,行為的枷鎖。
昭君:“畫師先生,您的意思是,從我服侍皇上那天起,晨起梳妝時,隻需在眼角畫上紅痣,不被皇上看出破綻,就可以了?”
畫師:“被其他人看見也不行啊,宮中關係複雜,萬一讓皇上知道了,我這腦袋,肯定是保不住了,昭君姑娘,紅痣就一直畫著,您彆洗臉……”
暖暖打斷畫師的無理要求,憤然道:“這個時代的化妝品,重金屬嚴重超標,你想活著,就不讓我家小姐活了?彆理他,我們走。”說著便抓住昭君的手。
“暖兒,夠了,休在此胡言亂語。”昭君帶著歉意,轉頭對畫師說:“平日我管教不嚴,望先生莫怪。紅裝之事,從現在起,就是你我之約定,我會嚴格遵守。隔牆有耳,此約定今後誰都彆再提起。”
畫師畢恭畢敬地作揖致謝,暖暖不敢恭維,因為畫師眼中,除卻貪婪,不曾有半點歉意。
與畫師分彆後,昭君一個勁兒地向我認錯,怪自己剛才太凶,更怪前途未卜,我跟著她擔驚受怕。昭君何錯之有?錯的,是這個時代。
從此以後,昭君負責給皇上擺盤端菜,95道主菜每日輪換,我則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我被父親們,用芯片存儲了許多菜譜,即便食材都是禦膳房用剩下的次品,我也能變著法,做出各種好吃的。唯一不變的,是小姐白天起得比我還早,在彆人熟睡時已將紅痣點於眼角,夜裡反複確認鎖好房門,才敢卸去妝容。我就這樣過了五年,雖然住處偏僻冷清,倒也樂得安穩。
但我知道小姐,過得不太好,我從宮中的流言蜚語聽說:因為長得漂亮,又有機會見到皇上,不僅妃子們一有臟水就往她身上潑,連皇後也說她一臉狐媚相。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以小姐的身份,美,也是一種錯。
她從不辯解,隻是每次受了委屈時,會在房間裡算著時間說:“已經進宮五年零三天了,五年,說快也快。”
我則會應和:“是啊小姐,滿五年,過不了多久,皇上就該放我們出宮,再選一批年輕的了。”宮中規矩本該如此,然而就在今年,發生了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