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史官,我……沒有資格,對你的決策,指指點點。”
範蠡:“如果你不是出於史官的角度,而是,我的朋友呢?”
朋友!重遊者的身份太過特殊,我注定擁有數不清的秘密,沒法告訴任何人,好在為了研究順利進行,記憶通常不會被剪切刪除。我的上一個朋友,和範蠡一樣,很聰明,聰明到我自認講話沒有紕漏,他眼中閃爍的睿智光芒,依舊在說:“你的秘密,已被我看清。”
我帶著期待與無奈的複雜感情回答:“作為曆史的見證者,我無法左右曆史;作為朋友,我會儘量提醒你。”
勾踐回到越國,從沒住過自己的王室寢宮,而是和在齊國做奴隸時一樣,住在馬廄的稻草堆裡。不僅如此,勾踐還在馬廄的上梁掛一顆苦膽,每天品嘗苦膽味道。上到將相大臣,下到平民百姓,無不為越國有勾踐這樣,自律到近乎變態的大王感激涕零(臥薪嘗膽)
在勾踐、範蠡、文種,以及全體越國百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共同努力下,越國即便將大量的金銀珠寶都送往吳國,依舊日益強大。
同一時間,吳國都城內,吳王對伍相國屢次進諫,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指著伍相國的麵門,咬牙切齒道:“相國,你的兒子呢?”
伍:“大王,臣再次諫言,如果繼續把吳國的糧倉掏空,賣糧食給勾踐,一旦戰爭到來,我軍沒有存糧,必敗無疑啊。”
吳王:“回答我的問題,你兒子呢?”
伍:“臣看不到吳國的未來,已將犬子,送到彆國謀求發展。”
吳王:“你先送走家眷,自己再借機離開,我聽說你要造反,看來造反之事,已經坐實!”
伍:“是大王成就了我,臣絕無謀反之心。在此臣以死進諫,若再放任勾踐……”
“住口!以死進諫是吧,自行了斷!”吳王說著取下腰間佩劍,扔在伍相國麵前。
“謝大王。”伍相國的獻血,從脖頸噴湧而出,染紅了大殿。然而吳王視而不見,嘴裡嘟囔道:“越國送來的美女,一個個隻會笑顏奉承,勾踐也不來點兒新花樣,越來越沒意思。”
範蠡為完成越國霸業,正在全國範圍內,尋覓美女,越國雖盛產美女,可那些千篇一律的普通女子,不可能迷倒閱女無數的吳王。範蠡尋覓多日都沒有收獲。就在他乘船,準備返回國都的路上,忽遇水流湍急,船在失去方向時,偶然間穿過一幕水簾,裡麵竟然有一個小村莊。範蠡上岸,看到不遠處耶溪邊,有兩個少女,正在一邊浣紗,一邊觀賞溪中遊動的魚。
其中一女子生得俏皮可愛,如同枝頭歌唱的百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另一恬靜女子輕紗遮麵,時不時點頭應和,她比旁邊百靈鳥般的女子更加高挑,仿佛吸收了此地的山水秀靈之氣,眼眸間流露出惹人憐愛的氣質。範蠡看到她們倆,知道此次定然不虛此行,向前打招呼道:“我是大王派來的使臣,敢問這裡是何處?”
百靈般的女子活潑道:“此處是苧蘿村,雖然我們這裡偏僻,但也聽說了大王為振興越國所做的努力。隻可惜我和姐姐一介女流,幫不上什麼忙。”
範蠡:“你叫什麼名字?”
鄭旦:“我叫鄭旦,旁邊的是我姐姐西施。”
範蠡:“如果我想將打敗吳國,讓越國永遠擺脫戰爭陰影的重任,交給你們姐妹倆,你們願意嗎?”
聽了範蠡的話,鄭旦驚得張大嘴巴,不知如何回答。西施接著回答說:“我們姐妹倆,不過是越國普通的浣紗女,何德何能,擔此重任?”西施的聲音,如同悠揚婉轉的和弦,好聽得攝人心魄。
範蠡:“西施姑娘,為何輕紗遮麵,不以真麵目示人?”
西施:“我們姐妹在看魚兒,沒想到有外人來,禮數不周,還望大人恕罪。”西施說著,伸出纖纖玉手摘下麵紗,溪中的魚兒,見了西施的絕美容顏,如同害羞般向下遊動,沉入水底遊走不見
範蠡:“我在尋找一個,能將吳王迷得神魂顛倒,不理朝政的女子。隻有男人最懂男人,如果姑娘願意,我將帶你們秘密培訓,一切隻為戰勝吳國。”
西施/鄭旦:“願為越國分憂。”
從此以後,範蠡在琴棋書畫、文辭筆法、言談舉止、歌舞禮節等各個方麵,都請了專門的老師教導西施。令人驚奇的是,西施不僅美貌過人,學習能力也極強,短短幾個月時間,西施就將預計學習三年的課程,領悟得八九不離十。範蠡在西施學習期間,經常前來觀摩,西施的聰慧與努力,贏得了範蠡心悅誠服的讚賞。
輪到西施學習君臣宴會禮節,範蠡位極人臣,沒有誰,比他自己更適合做西施的老師。說到宴會,就免不了要把酒言歡,二人酒過三巡,西施突然麵色潮紅,跪倒在範蠡麵前。
範蠡連忙問:“怎麼了西施姑娘?快快請起。”
西施:“隔牆有耳,答應我,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絕對不能傳出去。請為我保密。”
範蠡:“我答應,姑娘請附耳過來,悄聲告訴我。”
西施起身,粉紅的桃唇貼近範蠡耳垂,柔聲細語:“雖然我是打倒吳國的工具,但我不想把第一次,獻給仇人。”範蠡深知茲事體大,想要拒絕,可二人四目相對,眉眼間,儘是脈脈含情。原來他們倆郎才女貌,在幾個月的相處過程中,早已暗生情愫。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們倆誰都沒說話,彼此相擁深吻。細密的汗珠,淡淡的體香,急促的呼吸聲,熱烈的□□……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當昨晚的一切沒發生過,床邊隻留下,一抹潮紅。
一年以後,吳王帶著一眾護衛來到越國領地,揚言再不給他進貢,能讓他舒服的妞,就把越國所有女子都抓起來,從牢裡一個個慢慢挑。勾踐自然繼續隱忍,與此同時,勾踐已暗中訓練討伐吳國的甲兵多年,隻待壓垮吳王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
範蠡見狀,急得團團轉,他和西施的孩子已經出生,西施的身體也恢複如初。隻是吳王不是傻王,在與西施交合時,怎麼可能不發現,西施已經失去處子之身的事實?縱使範蠡再聰明,也毫無辦法。看著鄭旦還是一副胸無城府的樣子,女紅六藝也學得一團糟,恐怕難擔重任。
無計可施之時,範蠡和西施,一同找到我。在2000多年後,我在一片島國,代號731的地方,確實學到過一些,能派上用場的、慘絕人寰的“知識”。我看向西施,以最可怕的音調對她說:“西施,我可以用刀劃開你的胸膛,取出你心臟一部分的膜,用它修複你□□的膜。你有可能當場死亡,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今後的每一天,你的心臟都會發作一次,難以忍受的疼痛,終其一生,無藥可醫。為了滿足吳王那條淫棍,承受這種比死亡更可怕的心疼病,你願意嗎?”
西施:“範先生的朋友,請現在就動刀。容顏易老,妾和越國,都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我猜到了結果,卻沒想到西施如此果斷。像她這樣英勇無畏的女特工,足以寫進民族英雄譜,世代銘記。
範蠡和西施,作為勾踐臣服吳王,而進貢的“禮物”,分兩次進入吳國。範蠡臨行前,勾踐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向吳國發動總攻?”
範蠡:“待我歸來即可,為了大王苦心經營20年的滅吳夢,我一定,會回來的。”
吳國都城裡,多了一個叫“超市錢莊”的店鋪。這個地方,網羅了吳國近乎所有的商人,上到奇珍異寶,下到糧油米粟,凡所能有,無所不有。此地給吳國全體居民帶來了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特彆的是,這裡不收吳國貨幣,不以物換物,隻以這裡發行的,由獸皮裁剪切割、防偽書寫的“蠡幣”交易。這些未來被稱為“紙幣”或“銀票”的貨幣,用什麼物品都能等價交換。由於“蠡幣”重量輕、攜帶方便、能買的東西種類多,很快普及。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把家裡暫時用不上的食物或者財寶,在範蠡的“超市錢莊”,換成寫有數字方便攜帶的“蠡幣”,帶在身上,炫富數字化,一目了然。
腦中存儲了未來金融學知識的我,一眼就看穿了範蠡的陰謀。“蠡幣”本身不存在價值,所謂的價值都是範蠡人為賦予的。而用於交換“蠡幣”的等價物品,都是存在價值的,隻要宣布“蠡幣”失效,範蠡就能僅靠幾張破獸皮,掏空吳國整個國庫!此計太陰、太險、太毒了。
吳王在西施的陪同下,來逛過幾次範蠡的店鋪,西施捂著心口,低頭蹙眉的樣子,吳王看在眼中,急得團團轉。由於西施即便心疼病發作,依舊美麗無比的樣子,惹得整個吳國女子爭相模仿。其中有一個改名東施的富家女還給吳王賄賂了大量蠡幣,獲得了與西施單獨見麵詢問的機會。
東施擰著心口處的衣服,抿著香腸嘴,做著奇醜無比的姿勢對西施說:“你看我學得像嗎?樣子美嗎?會有美男子騎著白馬迎娶我嗎?”
西施:“做自己就好,東施姑娘。你簡單純真、冰清玉潔、身體健康,這些都是我現在沒有的。而且我的心,早已被仇恨腐蝕得千瘡百孔,模仿我不會使你變美。祝你得償所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東施效顰)”
西施,做得好,看來吳王已經完全被你蠱惑了。範蠡心中稱讚西施;範先生,太厲害了,現在吳國的財富,全部集中在先生一人之手。西施心中稱讚範蠡。
隻可惜,兩個相愛的人,始終都不敢,看對方,哪怕一眼。
僅一把大火,範蠡就燒光了價值連城的“超市錢莊”,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既然不能帶走,就統統毀滅。大火連燒三天三夜,而此時,吳王還在西施的鼓勵下,遠在千裡之外,參加周遭齊國的會盟,對此全然不知。
勾踐的精兵,毫無懸念地打敗了吳王,獲得了屬於越國和屬於吳國的一切。吳王像曾經的勾踐一樣,對勾踐搖尾乞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勾踐笑了,笑得猙獰,笑得殘暴,笑得令人生畏。他把自己曾經在吳國遭受的折磨,全都變本加厲地給吳王用上。吳王忍受不住勾踐近乎變態的摧殘,咬舌自儘。
越王勾踐找到文種:“愛卿,你的伐吳七術,我們隻用了三條就滅掉吳國,太便宜吳王了。剩下的四條,你接著對吳王用吧。”
文種:“可是大王,吳王已經死了。”
勾踐:“哈哈哈哈哈哈哈,隻要你也死,和他葬在一起,不就可以用了。來人,拿刀來,斬功臣文種。”
勾踐成功滅吳,已完成他此生唯一的理想,剩下的隻有驕奢淫逸,享受短暫的快樂。越國的結果可想而知。
好在範蠡深知勾踐隻能共患難,功成身退,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多年後,一個商人,靠著向全世界出售花紋精美絕倫的陶瓷而富甲一方,人送外號:陶朱公。
吳越之爭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