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學啊? 學是不可能學的(1 / 2)

當太傅拿出書本時,我都是不相信的狀態。

一進門,太傅就把我帶到了西閣,我本以為是他有什麼好玩意跟我一起玩,結果一進去是一屋子的書。

“我們真的念書?”我目瞪口呆。

太傅淡淡瞥我一眼道:“之前已經讓小安子告知了皇上,聽聞皇上也挺高興的。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我狂搖頭:“可這是我被放出來的第一天!這麼暖的陽光,這麼舒適的時辰,難道不應該一起出去玩嗎?”

太傅不為所動:“臣不得太後娘娘旨不得出飛燕宮。”

我不服:“我是皇上,我的話就不行?”

太傅直接把一卷書放在我麵前:“咱們還是開始學習吧,皇上。”

太長時間沒有學過東西了,我看著字就頭疼,聽了半天什麼也聽不進去,乾脆撐著下巴偷看太傅。

看來養顏膏還是有用的,此時完全看不出來太傅哪裡有留疤。再仔細一瞧,隻見太傅細皮嫩肉白嫩地很,偏生又長著殷紅的唇。這麼豔的嘴一張口卻語氣冰冷,更顯那唇色嬌豔誘人。

“皇上可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太傅突然問。

我早看著他走神,哪裡聽見講了些什麼,回過神來手忙腳亂低頭看書,盯半天也沒鎖定是哪一句。

“皇上,這頁我已經講完了。”太傅伸手翻頁,指尖落在一句“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上。

“皇上給我解釋一下這一句。”太傅說。

我老實搖頭:“我不會。”

太傅不信:“皇上都沒有思考,怎麼就說不會?”

我苦著臉:“我的腦袋有問題,我真的學不會這些。”

“啪。”書卷重重砸在我的腦袋上,我吃痛抬頭,對上太傅嚴肅的眼:“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你說。”

他看起來很不悅,我揉揉腦袋,不敢再言語。

“凶巴巴的。”我嘟噥著低頭,收斂了些小心思。

耐著性子沒滋沒味聽了一會兒,我又開始無聊地在紙上畫烏龜。

“畫一隻大的,戴上帽子,前麵加兩縷頭發。”我認認真真作畫,“嘿,和太傅一樣。”

兩根蔥白的手指突然伸出在我眼前,乾脆利落夾走了我的畫。

我畫得入迷,正要入無人之境,被這麼一下驟然打破。

理智回歸。太傅不說話,我也不敢抬頭,僵著脖子保持著畫畫的姿勢。

死一般的寂靜很久。

就在我脖子酸痛,快要堅持不住這個姿勢時,太傅才終於開口了:“這卷書從第一篇往後數五篇文章,等你什麼時候全背完,再來找我繼續學吧。”

我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抬頭瞥他:“五篇太多了,我背不完。”

“小安子,送陛下回寢宮吧。”太傅並不再多給我一個眼神,拿著畫就出了西閣,頭也不回地回寢堂了。

“太傅,太傅!”我不太敢追過去,隻能衝他背影喊。

徒勞無功。

小安子湊過來把書卷收好,同情地看我:“陛下,那咱回去吧。”

我長這麼大,在宮裡哪裡受過這樣的事情。被太傅周身威嚴氣質壓迫出的震懾散去,憤怒便慢慢浮現在腦海了。

我瞪小安子一眼,跺一跺腳怒氣衝衝出了飛燕宮。

“皇上您等等我。”小安子大包小包背著筆墨紙硯等物,氣喘籲籲跟在我身後。

“你看他什麼態度!”我一把子把鞋脫下來擲到地上,忿忿錘了捶床,“我不就是不喜歡讀書嗎?有什麼錯!他怎麼不覺得是自己講的不好!”

我抬頭望小安子:“你說,他講得如何?”

小安子撓撓頭,表情很糾結。

“你說實話,我不生氣。”我說。

聽了這話,小安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我覺得太傅講得蠻好的,把這些難東西講得蠻簡單,我都聽懂了!我覺得就是皇上您……”

“滾出去!”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聲吼打斷了。

“皇上您……”小安子一驚,才反應過來我剛剛的和顏悅色隻是假裝,剛想說點什麼補救,就被我一個飛來的枕頭砸得踉蹌。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你滾!”看他剛剛說起太傅那個害羞高興的樣子我就莫名不高興。

就算太傅惹我不開心,我也舍不得對他發火,但對小安子就不一樣了。我恨不得立刻給他扒皮抽筋,讓他再不敢在我麵前炫耀自己聰明。

小安子唯唯諾諾把枕頭遞還給我,卑躬屈膝出了門,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我這半天,越想越氣。長這麼大,哪裡有人敢拿書卷砸過我的頭?倒也奇怪,我當時怎麼就被嚇得不敢說話,真的丟人的很!

我決意明天不去了,愛誰學誰學,反正他說讓我背完五篇再去找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得到。再說了,外麵逐漸暖和起來,我可是要趁著春天剛來好好出去玩的。

這麼一想,心情舒緩了些。我喊了兩嗓子把小安子喊回來,吩咐道:“你明日把什麼小凳子小餃子都喊來,要風箏做的特彆好的那幾個,一起來我宮裡同我做風箏!”

小安子應下:“皇上現在就為迎春日準備了嗎?還有大半月才到日子呢。”

我白他一眼:“你懂什麼?去年我就差點裴將軍家那個小子超過了!我今年早做準備,這次絕對徹底壓倒他!”

迎春日是每年春天宮裡為了迎春舉辦的活動:官員們一起熱熱鬨鬨擺個宴席;後宮妃子們一起在後花園賞個花喝個茶;我們這些小一輩,就在皇宮草場裡舉行放風箏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