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佬的第十四天 壓抑氣息,為她賜福……(1 / 2)

如何論證自己不想活了?

暫時想不起記憶的我百無聊賴,在等待門打開的時刻,開始無聊的思考這些。

其一,隻夠一人吃的食物。

仔細看看那些東西,剛好足夠一個成年男性吃個三天,而女性…嗯,一點沒有。

其二,藥物。

雖說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跌宕起伏的人生,但是身體的狀態有多麼差勁,隻需要一秒就能夠體會出來了。

腹中的饑餓本就在叫囂,壓抑了許久的本能衝動足以體現出我對這個身體的不上心…更彆說,身軀在發冷。

也許的確有和魔獸依靠精神力廝殺的原因,但精神力歸精神力,軀體歸軀體。

我肯定是需要定期服用藥物來續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幾天沒吃藥了,想想就是打算死了,懶得吃藥吧。

其三,越發饑餓了…

是原始的衝動。

天知道之前的我在做什麼,竟然能忍成這幅模樣,現在我感覺身旁的阿賈克斯都香甜了起來,很想吞咽下他的血肉。

這種狀態很不對勁。

我開始思考原因,後來我忽然想明白了…我現在應該是在這個世界接住雇主的委托吧。

為了方便還順便搞了很多個身份,看來自己謀反自己了…這遺留下來的欲望。

——應當叫做暴食。

晃了晃頭,為了壓抑住饑餓,我開始和阿賈克斯閒聊,也許能轉移注意力。

隨後,橙發的青年在一片寂靜中,聽見處了身側陰影裡蔓延而來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柔,十分低沉:“你聞起來好香…”

阿賈克斯:………

往旁邊又坐了些,緘默半晌後,凝視著垂下眼睛的人,他從包裡拿出食物遞給我。

呆呆的接過食物,我愣住了。

啊,自己在說什麼?

不吃人類是底線,我不開玩笑…我也不會吃掉自己憐愛的孩子,畢竟虎毒不食子。

食物我並沒有吃,這些要留給阿賈克斯。嘴上安撫著他說,很快就能夠離開了,其實我也清楚,這種地方是會吃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某一刻我感覺到周遭有風在流動,推測門似乎開了。

同阿賈克斯說了聲,他回頭,原本封閉無路的地方果真搖身一變,他看見那裡張開了一個口子,路便出現了。

我被青年背起,能感覺到軀體輕飄飄的,像隻隨時要碎掉的蝴蝶一樣,就這麼輕輕落在他的肩頭。

因為知道他會擔心於自己一睡不起,我斷斷續續的在他的耳邊低語著,不停的說著話。

一些朦朧的記憶也隨著語言而浮現,我漸漸的,我想起了許多許多…

從最初我有意識的閒聊了些在愚人眾的日常,又提了提我在壁爐之家認識的一個孩子…

再到後來嗓音都變得乾澀,我開始意識模糊,隻能勉強的吐出幾個音節。

“娜塔莎,你在說什麼?”察覺到我來說遊神,狀態變得古怪,阿賈克斯著急的和我對話。

其實我並沒有胡言亂語,那些流淌在他耳側,仿佛歌謠般的是一種古老的語言…它們常常被用以賜福家中的孩童,誕生便是用於祝福的。

在長輩們生命的儘頭,他們也往往會拉著自己最在意之人的手,念叨著這些詞句。

想到這兒,我又不禁笑起來了。

其他孩子有的,阿賈克斯也有了。

我很抱歉總是帶著他出入險境,一次又一次的經曆生死危難…真期盼他能一直這樣能平安回家。

靠在他的後背,我的聲音變得更輕了,隻緩緩說:“阿賈克斯,這是祝福的語言。”

思緒變得遲鈍,我卻仿佛回到了一個久遠的過去,一代又一代的巫女們帶領了一個龐大的種族…

她們供奉神樹,信仰帶來豐饋的存在,那時的我無異於那個世界的神明。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養了我的女人臨死前祝福了她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一生未嫁都在守著我…直到她垂垂老矣臨死前,她也祝福了我。”

其實如果我還有力氣,應當係一條紅色的長命節給阿賈克斯。

在巫女的孩子死去前,她也給我係了紅色的繩節,綁在了我的枝丫上。後來她即將死去前的最後一晚我去偷偷見過她。

她看著我耳上墜著的繩節,認出了當時眼前的女孩兒就是我。但她也隻是靜靜的望著我,衝我笑著,不再言語。

“那個故鄉裡…人們隻會祝福自己最愛的人…那時我很幸福很幸福,因為這是頭一次有人愛著我。”

我總是保護著一切的。

從未收貨過愛,頭一次的…我發現,原來當做孩子也會這麼高興,這麼幸福。

很想把這些給自己在意的人,但是這裡沒有紅色的繩子,我忘記了這些…

有些抱歉啊…

心裡難受的想著,我將自己的手臂垂下,又忽的想起來什麼,轉而繼續攬住阿賈克斯的脖子。

他也在這時開口問我,聲音頗為平靜:“這算是愛嗎?”

“算吧。”我淡淡的答,“阿賈克斯是招人憐愛的孩子呢。”

像是無心之舉一樣的回複,我從未想過在下一刻,一道並不飄忽的聲音滿載著認真的情緒告訴了我一個答案。

“那麼我也愛著你,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