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草草結束。
不知何時起,蒙德又開始飄起雨了。
溫迪在我麵前沉默了會,還是歎息一聲站起,向我伸手:“去風起地的大樹下避避雨吧?”
我自然同意,抬手抓住那隻手後,便同他一同往前去了。
待到雨再次停下時,我等的稍微有些心煩。而溫迪卻告訴我不用擔心,風會告訴他一切,我們的夥伴們已經脫離了險境,趕回來了。
他話落,遠處就出現幾道身影。
空一行人如約拿回了天空之琴…不過這還不夠。隨意擺弄了下琴的溫迪又像個老練的npc一樣歎息,說道了天空之琴的力量幾乎枯竭,沒辦法用呢。
說完,我仰頭看著雨後的天空。
我什麼都不知道。
空依然笑著,轉頭看向迪盧克,本來抱著胳膊聽著這一切的迪盧克楞了下。
“…怎麼解決?”迪盧克老爺意識到了自己被當工具人,隻能無奈的開口。
溫迪自然的回答,說我們要收集一些特瓦林的眼淚才可以恢複天空之琴的力量——就這樣,空他們一行人再度上路,忙去了。
這下我可沒閒心等著了。
起身,我抬手撫摸了下風起地的大樹。
我仍然記得在多年前,這棵樹尚且還是幼苗的時候…那時我與高塔的王者一同種下這棵樹的種子,而它卻遲遲不願生長。
而直到…烈風散去。
將人們囿於此間的暴君“煙消雲散”,反哺天地後,這棵種子才仿佛得到了成長的能量,逐漸長成了此般光景。
——以前蒙德的一些史學家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賦予了這棵巨樹太多的故事。
哎,也是…
畢竟能使一顆潰爛的種子再度發芽,這一定是神明的奇跡,也一定是新的賜福。
想著,巨樹的枝頭輕顫了下。
綠意更甚,仿佛帶著欣喜的意味,久彆重逢,遇見了許久許久之前的一位故人。
“照顧好它吧,溫迪。”
“愚人眾還有點事情,我回去看看。”
將手放下,發尾發亮的光芒也漸漸散去,我一步一步的向下,逆著風兒離去了。
被留下的溫迪擺弄著他的琴。
忽的,他抬眼看向不知怎麼變得更加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巨樹…無奈的一笑,也伸手貼上它的枝乾,拍了拍。
“老朋友啊,你的欣喜就連風都覺得吵鬨了。”他歎息著眨眨眼,調侃般的開口,“還會再見麵的,沒必要吧?”
枝葉隻不斷的發出“簌簌”聲。
以此…回答風色的詩人。
不知是風在喜悅,還是樹在喜悅…不過此刻世上的另一人不太喜悅,她冷冷的看著我,打量著我帶有一抹輕笑的臉龐。
“你這兩天去做了什麼?司令。”愚人眾執行官女士羅莎琳,如此質問。
我拎著手杖向前:“旅遊。”
她站在我的身後,而我自然的坐到了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又隨手抓來隻杯子,倒了點水,喝上了兩口。
索然無味啊…
揮揮手招來部下,也許這十分不著調,但我還是輕描淡寫的表示給我找瓶好酒來。
羅莎琳瞥了眼趕忙退下的部下,走至我身上前,從傲慢的表情來看,她的耐心即將告急:“司令,你在幫助風神。”
“嗯?”我故作不解,“風神是…?”
我可不記得我有告訴過她風神是誰。當然,我曾許諾在需要的時候告訴她需要的情報——我這不是就來了嗎?
不過,該說果然嗎?
靠自己也觀察找出風神了,甚至還順便監視了我好久啊,還真是夠不信任我的。
“你要背叛女皇陛下嗎?你知道那個吟遊詩人是誰。”羅莎琳的表情陰鬱了些,估計在她眼裡我本身就是高危中的高危物品。
實際上而言——
她很想質問我為什麼在這裡。
從在雪國的那一天起,她就又被困在了過去的回憶裡…回憶中的過去,在那時的羅莎琳隻是一個在須彌求學的普通學生。
她和愛人短暫分彆,靠書信往來。
在須彌中與她同期的留學生不算多,羅莎琳那時總是一個人往返於住所和教令院中。算不得是太孤僻,但也總是自己一個人忙於學習、忙於手頭的工作。
而在那時,許多須彌的學生都是這樣的…或許說,天才們總是有些怪癖。
社交這種最基本又可以被拋棄的東西,就會成為他們最不擅使用之物——以此為前題,集結虛空一切知識的智能虛擬機器人阿萊耶實誕生了。
助手、老師、前輩…
或者是生活上的一切難題。
在大慈樹王消逝的那些時間裡,阿萊耶實比“隱居”淨善宮的小吉祥草王更招人喜歡,人們也更願意提起她。
畢竟——
這是人之智慧的“化身”,在崇尚知識的國度,追求究竟一切的知識稀疏平常。
女士記得阿萊耶實,那時的她總是提醒她該吃飯了,也會提醒她自己的愛人送的信到了,更甚至無話不談。
那時的學生們…都認為阿萊耶實不隻是機械計算而給出回答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