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家尼泊爾餐廳 又回到十字路……(2 / 2)

不會是飲料變質發出的腐臭吧?姑娘端起玻璃杯子聞了聞,不是,酸奶裡應該加入了香精,蠻好聞的。吮上一口涼絲絲,裡麵摻雜著冰晶。

等了一會兒,所點的套餐上來了,謔,好大的一盤子呀,大銅盤裡放著五個銅碗,盤子裡有米飯、土豆、醃菜、沙拉、還有一小塊酥餅,碗裡盛著燉雞塊、蔬菜湯、黃油、炒綠葉菜和淋上果汁的甜品。

得按照新疆手抓飯那樣去吃,把米飯攤平,撒上碗裡的食材嘍。不用彆人去指導,照貓畫虎看也看會了。

這米粒是細長的,比小時候吃的線米還要伸出一節,誇張些來形容,拿起來一粒可以當牙簽使。聞起來也沒有米香味,指定不如東北的大米好吃。

正當她全神貫注地研究吃法時,打店門外走進來兩個年輕人,從長相上很好區彆,一個是小鼻子小眼的東亞人,瘦瘦弱弱的,頂多一米七的個頭;另一個是高鼻大眼的雅利安人,雅利安小哥戴著副眼鏡,滿臉濃密的絡腮胡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他長得又瘦又矮,比同伴還要小上一號。

東亞人像是剛與人發生了衝突,不時回頭沒好氣地嗤之以鼻“哼”,尤其是額角的一塊淤青給出了證實。

他的同伴不住地橫向搖著頭,頗為無奈地相勸道:“光哥,散了吧,消消氣,消消氣。俺就雪敗耳呼他,敗耳呼他,喃就是不聽。喃們中國銀不是有句老話嘛,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瞅他內邉樣,挺大歲數戴個巴拿馬的草帽,潮乎乎的,就不像正路子銀。”彆看他是外國人,中國話說得蠻地道,還帶了點兒大連海蠣子味。

“是呀,自己拍自己的,誰也沒礙著誰,本來相安無事。”那生氣的小夥子是中國人,他的情緒一時半會兒是平撫不下去了,“警察掏出罰單,那司機便慫了,趕緊下車來求饒。我想照照他們這塊兒的罰單是啥樣,那家夥非得跟我搶,我不讓他,他擠不過我,就不樂意了,沒好氣地說我不懂禮貌。把地方讓給他,可著他敞開了拍就有禮貌了唄?慣他毛病!”

眼鏡哥連連點著頭,“內雪的逮,內家夥滿嘴的酒氣,像是哈酒了。都在拉粉絲,憑啥讓他?逮不逮?插當兒就不該,不能慣他的毛病。”說著話他與服務生互相晃了晃腦袋,一付彼此蠻熟的樣子。

“大家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的,理所應當相互照應著,彆給國人丟份兒。有話好好說,咋能橫著膀子硬擠呢?你看人家那兩個日本人,彼此多客氣,點頭哈腰問候半天啦,差點兒給對方跪下。警察都處理結束了,他們還沒開機直播呢。”小夥子向朋友解釋自己不是要尖的人。

“可不咋地,光哥多仁義呀。”眼鏡哥讚同地向一側歪了兩下頭,友好地挽起同伴的胳膊,“都吵吵臥了,窗戶邊上有空位置,俺們歹飯。”

小夥子感到自己站在理上,理直氣壯地說明自己有多麼正直,“可不咋地,早就餓了,誰稀罕跟他吵吵?警察都走了,大家散了也就完事啦,可他對著手機屏幕一個勁地巴巴,說是要去杜巴廣場,你去就去唄,卻裝模作樣地問粉絲,馬拉是被誰整沒的?馬拉那些事兒彆人不知道,我可門清,他說的那些完全是胡謅八列。”

同伴又用力地向一側偏了兩下頭,“把俺氣毀了,俺也聽他雪了,內家夥的網名叫話匣子,還帶貨賣假寶石,莫桑鑽,學名叫做合成碳化矽哈,都是從中國上的貨。他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還不懂裝懂胡嘞嘞,就是個彪子。”

得到朋友的認同,小夥子更感到自己受了委屈,他耿耿著脖子青筋都鼓起來了,“可不是,我好心好意地給他糾正馬拉的事,他不但不領情,還跟我吵吵。吵吵不過我,氣急敗壞動手打人,瞅這一杵子懟的,現在還生疼呢。唉,這種人真是無法理喻。”

“內是喃光哥不跟他一般見識,要是真動起手來,他隻有挨削的份兒,瞅他賴嘰嘰的,根本不是光哥的個兒。”

被人吹捧是件心情愉悅的事兒,本來在□□上吃了虧的家夥此刻從精神上得到了彌補,提高了嗓門大聲說,“本來嘛,我說的是千真萬確,馬拉沒了的事兒在國內很少有人知道,對手是趁人家辦慶典沒有防備,出其不意偷襲得手的。”

他這毫無忌諱的一喊,引得屋裡的人們全都抬起頭來矚目觀看,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尤其是我們的那位女顧客,正要將粘乎乎的菜湯澆到米飯上,突然聽到了什麼敏感字眼,似被蜜蜂蟄到了,猛得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緊盯著不遠處的小夥子。

姑娘不錯眼珠的凝視被對方察覺到了,小夥子搞不清楚陌不相識的人為什麼這般激動地看著自己,他有些受寵若驚了,也仔細地端詳起女孩子。

“光哥,喃認識內小閨寧?瞅長滴血待銀親,就是個頭矮了點兒哈,袖珍小美女。她是從哪誇來的銀呢?”同伴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的異樣,眨巴著眼睛打量起女孩子,看得出他對異性產生了興趣。

“不認識,可瞅著有些眼熟。”被問的人不知所措了,一下子把被杵的事兒忘個乾淨,滿腦子全是對麵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她咋老盯著我瞅呢?把我都瞅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