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吼,這不是大飛哥嘛,有日子沒見啦。”顯然他在直播中遇到了熟人,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聽我爸說,你前幾天攤上事啦?支上五支槍都沒搞定呀?呃,沒啥沒臉見人的,多大的事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問那杯飲料是什麼呀?哦,是這位美女的拉西。”
小夥子又把手機靠近杯子,專為朋友來了個特寫。
“是老板啊,我可沒有胡說八道,這東西真叫拉西。就是在國外也一樣,也得以您馬首是瞻啊,您指到哪兒,小的打到哪兒,您讓誰三更死,我不讓他五更亡,您吩咐的啥事我沒辦得妥妥的呀?”
小夥子搖尾乞憐做可憐相。
“您真逗,美女的拉西是香的,您想吃點兒臭的。這裡可沒有臭豆腐啊,臭的也有。”他將手機向鄰桌照去,把那盤金黃色的小球球拉近,“瑪莎拉脆球是又酥又臭,離這麼遠都能聞到那股味。”
好像直播間裡有人提出了要求,“懶貓,你要摟小美女一眼呀?呃,那得問問人家樂不樂意。”這家夥故意將手機從姑娘的臉上一掃而過,“是華人,馬拉妹,對呀,馬蘇!是馬蘇,小美女馬蘇,我說瞅著眼熟呢。你讓我問問她錯了沒?嘿嘿,還咋地?瞅瞅她的雙眼皮是後拉的不?剛提的線,一巴掌給乾斷啦。大姐,你真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像記起什麼令人忍俊不禁的事兒。
應該是他的噬無忌憚招惹了對方,姑娘惱怒地豎起了眉毛,“你是乾啥的?馬拉是被誰害死的?”從嗓子眼裡迸發的低吼,卻被直管薩克斯的高亢樂聲掩蓋住啦。
小夥子並未聽清簡短的質問,還在望著屏幕嬉皮笑臉侃侃而談呢。
“嘻嘻,我是殺手,咱不要在這裡說破壞規矩的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還有□□的規矩呢。對,給錢就乾,那些都是爛在肚子裡的秘密,不能隨便亂講,你以為是吐槽大會呢?倘若被人家告發了,是要被關進小黑屋的,再彆想見到兄弟我啦。在我直播間能聽明白的人,都是高智商的人。”
姑娘怒視著他,“你是殺手?難道是你害死的馬拉?”
這回主播聽清了,他困惑地一臉懵逼,“你說我是殺手?我害誰啦?”
“馬拉”,對方一字一頓地加重語氣。
“害死馬拉!我哪有那個本事,我會穿越呀?怎麼能用害死這個詞呢?應該用滅了或者征服了吾的。”小夥子顯出不解的神情,隨即似恍然大悟了,“哦,今天是怎麼啦?大家都在討論這個話題,小美女,你也想開直播帶貨呀?”
不曾想看似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卻身手不凡,敏捷地一把抓住對方的食指,手勁還蠻大的,用力一掰疼得小夥子齜牙咧嘴,連聲求饒。
“快說,馬拉是被什麼人暗算的?不說,讓你成拽爪子。”看來人家是鐵了心要知道答案,若是不說清楚,這根手指恐怕是凶多吉少啦。
“輕點,疼啊。”疼得小夥子趴在桌子上,再也顧不上直播啦,“是廓爾喀滅的馬拉。”
姑娘手勁一鬆一緊,疼得對方一激靈,“廓爾喀是什麼人?他在哪裡?因為啥要害馬拉?”
“美女,輕點兒,你輕點兒。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用不著這麼對待我吧?馬拉王國是被廓爾喀人滅的,廓爾喀人本來生活在印度北部,後來受德裡蘇丹國的入侵,遷到加德滿都的西北麵,正值馬拉王國內部分裂,進入三國時代,便趁機相繼滅了坎提普爾,就是加德滿都,之後是帕坦、巴德崗,建立起沙阿王朝。你上網搜一下就門清了。”
細致板牙的解釋卻絲毫沒換來對方的手下留情,姑娘反而愈加的用力上勁了,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說的是什麼臭氧層子?啥馬拉王國,沙阿王朝?我問你的是遼寧鳳城的馬拉,我哥哥是被你殺死的不?指使你的雇主到底是誰?老天開眼,讓你落在姑奶奶的手裡,今天你彆想逃出我的手心,我可是打小練過武術的。要是你小子不說實話,我把你十根手指頭一根根都掰斷嘍,讓你成個禿爪子。”
“小姑奶奶,啥鳳城馬拉?鳳城我壓根沒去過呀。我是沈陽的,你哥哥我可不認識啊,我說的是曆史,是尼泊爾的一個王朝,不是人,你一定是誤會啦。”小夥子有些聽明白了。
“你還在撒謊,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殺手,還有□□老大、老板什麼的,是你們合起夥來害了我哥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你說不說?說不說?”這女孩子看著弱不禁風,長的跟綠豆芽似的,卻是個有童子功的練家子。
她手上逐漸加碼,小夥子實在是受不了啦,像座位下麵安了彈簧砰地挺起身,猶如大翻鬥子要卸車一般。同時嘴裡“噢噢噢”地痛苦□□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