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關頭,扭轉困境的竟然是一群突然闖入的孩子,仔細一看,是在廣場上轟鴿子的那夥,其中就有被救的小男孩。
他們起初是漠然旁觀的,當看清撕扯的兩個人後,便一擁而上將護衛圍住,嘰裡呱啦地爭著講些什麼。孩子們充分利用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比手來的快,靈活地上下擺動著,小腦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說得大人悄焉動容。
護衛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又是合掌鞠躬,又是聲情並茂地說了一大堆的話,一定是非常感人的那種,直說得他自己都熱淚盈眶了。
最後還是洛桑告訴劉紅光,“介位就是喃救的小小他爸,一點兒都不來旋地雪,喃是他全家的恩銀,對將才那出兒深感歉意,叫喃敗跟他一樣的。”
見好就收吧,是自己有錯在先,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走為上。他們四個與人家客套了幾句,便匆匆忙忙地溜出了院子。
廣場北側有雪山女神帕爾瓦蒂的神廟,她是毀滅之神濕婆的妻子,生了兩個非常有出息的兒子,一個是可愛的象頭神堅尼薩,一個是大家都很熟悉的護法天尊韋馱菩薩。
若想要知道他們兩口子長啥樣,可以去九層台階之上的濕婆神廟,正門上方的窗口裡有夫妻相擁的雕像。
好意提醒一句,小孩子可以去看,思想複雜的老爺們就算啦,濕婆的那隻鹹豬手放的地方確實不雅,能讓心懷鬼胎的家夥胡思亂想一整天,意淫一下也就罷了,再乾出些不法的事情那可得不償失啦。
在雪山女神廟的北麵,洛桑說可以驅走邪惡的大吊鐘下,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中央是一支搖滾樂隊在表演。不愧是最勇猛的廓爾喀人的後代,歌手激情的動作都像在搏殺戰鬥,一竄一跳的如同競技場上炸開頸羽的鬥雞。
看得出他們的經費少得可憐,那樂師手裡的小提琴,麵板已經破損得麵目全非了,還舍不得扔掉,如癡如醉地彈撥個不停。更是玩出了花樣,原本是墊著下巴橫向演奏的,卻改成立著抱在懷裡拉動弓子,酷似未安上馬頭的蒙古琴。
打擊樂也是一樣,沒有像樣的架子鼓,弄來些長短不齊的手鼓,捆紮在一起,暫且湊合著用。
還有一位把發卡放在嘴裡,又是拍,又是吹,發出嗡嗡的聲響,懂行的聽起來有股古老滄桑的韻味,若是居家的百姓聽了去,大多會誤以為來了彈棉花的。而另一個捧著出家人用來化緣的銅缽,也不去四下裡討賞錢,求施舍,隻顧一門心思用個小棒子沿著缽邊磨著,敲著。
劉紅光很佩服這支組合,在如此困乏的條件下,仍然初心不改,執著於自己的理想,真的是難能可貴啊。
他用眼角的餘光發現,站在林海身旁的姑娘並未欣賞表演,她正專注於高台上的大吊鐘呢。多嘴的人什麼時候都管不住自己的舌頭,“美女,你看啥呢?”,他欠欠兒地問。
馬舒聽到問自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緩過神來,“我呀?我在看那口大鐘呢,洛桑說敲響它,可以驅走邪惡的靈魂。”
“是這樣的,我也聽他說了。你看,它與國內寺廟裡的大鐘有些像啊。”林海插嘴道。
“咦,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姑娘發出驚喜之聲,瞬間笑靨如花,媚眼彎彎好似新月,梨渦淺淺勝過甘泉。
可不能再逗她樂了,笑得真迷人啊,越看越好看,劉紅光不得不坦然承認,自己在姑娘麵前不堪一擊。砰砰的心臟加速跳動,估計超過了正常範圍,臉也紅了,氣也短了,受不了啦,他隻得轉移目光不去看她,同誌們,發育正常的小夥子矜持不住啊。
老同學可比他有出息,眼睛直勾勾瞅著女孩子的臉,眼珠一錯不錯,恨不得給光潔紅潤的臉蛋安個掛鉤,將癡迷的視線結結實實綁在上麵。一向呆板的男人性情都變了,在姑娘麵前猶如溫順的羔羊,陪著笑臉側耳聆聽,極力挖掘塵封已久的詼諧幽默與博學廣聞,不時有妙語如珠迸射出來,意圖博得人家的歡心。
待姑娘說了一氣兒之後,青年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認為本地人沒有經濟頭腦,眼麼前兒的商機都不會利用,可以讓遊客敲鐘祈福嘛,一次允許敲三下,收他十塊錢。”
“是呀,可不是咋地,國內就是這個價,這塊兒收入低,可以少要點兒。”馬舒高興地跳了起來,快節奏地拍著手讚同他。
“節假日還可以提高價碼,市場經濟供不應求嘛,敲一次要一百。”林海伸出指頭示意價格。
姑娘合上雙手,眼球直轉略有所思,“國內過節時是三百多,這裡的節日多,可以給打個折,彆讓資源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