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而至 既然答應下來了,就……(1 / 2)

既然答應下來了,就不能禿嚕反帳地誤了人家的事兒,得把與其產生衝突的計劃安排好。

“爸啊,你在單位呐?是,我在溫州城給你買銀耳呢,對,要糯耳,糯耳三十三,銀耳三十,糯耳容易出膠,不會買錯的。有個事兒,我得跟你說一下,後天我不能送你去火車站了,林海讓我送他媳婦和朋友去溫泉鎮,得去三天呢。呃,你坐公交去北站啊?行,你去滄州學習要注意安全。好,我開車會小心的,放心吧。”

他跟父親通完電話,便走進貿易大廳,乘電梯直奔地下一層。

在乾果攤位前劉紅光被人上了一課,女攤主告訴他,那些所謂的糯耳,其實是做銀耳的殘次品,行裡人稱作死耳。都要被丟棄的東西,卻意外地受到了青睞,賣上了好價錢。

這讓小夥子不知選擇什麼樣的了,賣貨的說的是真是假呀?父親卻告訴的明明白白,難道他一直都被不良商販蒙騙嗎?看他憨厚老實容易上當受騙?這年頭該信誰的呢?還是靠自己去鑒彆吧,他隻好少買幾個普通銀耳回去先用。

第三天,劉紅光如期去到林海的彆墅,看來人家已經準備出發了,奔馳商務車停在鐵藝大門外,半扇大門敞開著。

當保姆英子姐打開樓門的瞬間,迎麵而來的是高端大氣和富麗堂皇,讓人感到處處是金鑲玉嵌珠光寶氣,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啊!同時,他察覺到室內氣氛的不和諧,他們兩口子是產生矛盾了嗎?馬舒氣哼哼地陰沉著臉,喋喋不休地痛斥著老同學,

而林海像個受氣包,低聲下氣地不敢大聲反駁,隻會“寶貝,你誤會了”地重複著一句話。

這是因為啥事鬨彆扭啦?有點像地震那天的架勢。向來標榜是模仿夫妻的呀,沒拌過嘴,沒紅過臉,才結婚不到半年,彼此就厭倦啦?都說七年之癢,互相嫌棄是不是早了點兒。

他用眼神向保姆征詢著,得到的回饋是肯定的,林阿姨小聲告訴他,昨晚林海去夜總會啦,天亮了才回來,衣服上還帶著一根長長的發絲,被他媳婦發現後立馬就翻臉了,吵鬨了一早晨,非讓他說清楚不可。阿姨用眼神示意著,在客廳的茶幾上真放著一根長頭發,很容易聯想到風塵女子的大波浪。

馬舒結婚後頭型剪短了,保姆是盤著頭的,即使是她的頭發,也不會跑到林海的衣服上。林阿姨是老同學的堂姐,比他大十幾歲呢。

劉紅光不知道細情,隻是浮皮潦草地勸了幾句。看說了跟沒說一樣,便不再多嘴,知趣地去幫著拎行禮。真是大戶人家,三天的旅行帶了七八個大箱子。

從他進門伊始,女主人的嘴就沒拾閒,“沒良心的,你好自為之,我那麼信任你,你卻背著我乾這種事。不想過就離!彆以為缺了你這臭雞子,就做不成槽子糕啦。”

她是越說越生氣,站在地當間叉著腰,用手指點著林海喊起來,“你們全家都是小偷,賊!告訴你妹妹,休想耍手腕掏空馬氏的資產。限她一個星期內把錢交出來,立刻辭職滾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不等丈夫解釋,拿起皮包摔門便走,高跟鞋“哢哢哢”地踩出清脆的節拍,院子外麵都能聽得見。

劉紅光不傻,聽出來了,今天的家庭糾紛不僅僅是那根頭發的事,還和林小溪有關係。

有一個馬舒就夠鬨騰的啦,他家的小泰迪也跟著湊熱鬨,見女主人沒帶自己,自己個兒出門了,急得它汪汪地直叫,用兩個爪子使勁撓著門板。

可憐的哀求得到了主人的憐憫,馬舒返回來把它抱起,像對孩子般嬌慣地哄著,“彤彤,好彤彤,彆難過啦,是姐姐不好,跟哥哥一生氣,把彤彤忘了呦。”

“寶貝,是光光,不是改叫光光了嘛。”像個服務生侍立一邊的林海,陪著笑臉討好地提醒她。

“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叫啦,彤彤又沒在跟前,還能就地打滾耍賴呀?你還不如一條狗,狗都知道誰對它好,它就對誰好,死心塌地跟著主人呢。”馬舒嫌棄地撇了林海一眼,提高嗓門譏諷道,像是故意說給經過的劉紅光聽。

這狗改叫光光啦?這不是公然挑釁嗎?“你們好好損,我去廚房給你倆拿菜刀,光吵吵有啥意思?”

“哎,小光你誤會啦。”林海反應過來趕緊解釋,“我和寶貝也覺得狗的名字與你的相近,可沒招啊,你乾女兒非得要叫它光光,說她家原來也有條狗,死了,就叫做光光。不叫光光,她是又哭又嚎,我們可拗不過她,那孩子被嘉琪慣壞了,說一不二,誰的話也不聽。”

乾女兒?劉紅光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天才想起是嘉琪的女兒。這可沒得說了,還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呀?

他無趣地提著旅行箱走出院子,當把行禮放在商務車的後廂時,猛得意識到嘉琪家的狗狗叫做光光,難道她還在怨恨我嗎?頓時心神不安起來,忐忑與自責攪亂了原有的熱切期盼,刹那間酸甜苦辣一並湧上心頭,對即將到來的久彆重逢產生了畏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