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 “嘉琪,你從南方回來……(2 / 2)

然後問這個玩具帶不帶,那個玩具拿不拿,其結果是都得帶上。若是稍作反對,小女孩便就勢躺到地上,又哭,又鬨,又打滾,誰也哄不好她。

劉紅光心裡罵著“這熊孩子就是欠削”,可礙於老同學的麵子,又壓住火氣,不能表現在臉上。

“都帶上,都帶上,彤彤,快起來吧。”馬舒一味地遷就她,這才讓她不再哭鬨了。

“還是馬姨最好。”女孩子摟著馬舒的脖子,賤嗖嗖地與她貼臉近敏。

也就在一起呆三天,又不是自家的孩子,何必那麼認真呢?劉紅光勸解著自己。他把玩具裝了兩大紙箱子,樓上樓下跑了三趟。你會問怎麼來回三趟呢?彆忘了,還有一個搖晃木馬呢。

出於職業習慣,又把屋子檢查了一遍,門窗水電煤氣都關得好好的,這才跟老同學鎖門下樓。女人不斷誇他比以前拿事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大大咧咧的甩手掌櫃。

車子終於上路啦,奔馳在開往遼東的高速上。

“嘉琪,你們早上還沒吃飯吧?”

馬舒看閨蜜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收拾行李累的,還是剛才找孩子急的,頭發亂糟糟的,臉色灰滔滔的。

“彤彤吃了,我早早起來收拾行李,給她熱的牛奶,吃的麵包香腸。我還沒呢,沒得空兒啊。”

“一個人帶個孩子真不容易呀,給你,我就猜到你還沒吃呢,早上讓英子姐特意為你買的,趁熱吃吧。“馬舒隨手從小桌板上拿過來三個食品袋,將其中的兩個遞給郭嘉琪。

天下的慈母都是一個樣子,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孩子,老同學把兩個袋子都放在女兒麵前,讓她儘情去挑去選。

“呦,是星巴克的呀!媽媽,我最愛吃星巴克的甜點了,好吃,奶味特濃。”小女孩像打了雞血,差點兒從皮椅上蹦起來,興奮的雙手拍著巴掌,“快給我吸管,我要喝咖啡。”她熟練地進行著一係列的操作。

劉紅光通過後視鏡瞅了一眼大快朵頤的孩子,吸溜吸溜地小嘴緊啯,便出於好心提醒老同學,“小孩子喝咖啡不好,裡麵含有咖啡因,刺激中樞神經不利於生長。”

他的話被彤彤聽到了,知道是在說她呢,圓圓臉當即拉得老長,用雙手牢牢護住紙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當媽的並沒有理會同學的好意,她更注重的是彆把咖啡撒在地毯上。還拿出盒子裡的西點,每樣一口喂著小姑娘。

“你看彤彤吃得多香,胡子都出來了,快成聖誕老人啦。”馬舒為孩子擦著嘴邊的奶油,笑著對閨蜜說,看表情比自己吃都高興,“彤彤,我跟你媽咪商量過啦,讓你認前麵開車的叔叔做乾爹,你願意嗎?”

小姑娘腦袋一個勁地搖,“不願意,一會兒叔叔,一會兒舅舅的,他是老六。我爸爸是大老板,有的是錢,誰稀罕司機做乾爹呀?”看來她還有嫌貧愛富的毛病。

馬舒被逗的合不攏嘴,轉向劉紅光說道:“小光,人家孩子還不願意呢。童言無忌呀,你也彆傷心。對了,你沒吃早飯吧?也帶你的份兒啦。”她把剩下的一袋遞給他。

正駕駛汽車的小夥子擺了擺手,表示十分感謝,“我吃過啦,早上喝了碗豆漿,吃了兩根大果子。再說,我也騰不出來手啊,你倆過來一個喂我呀。”他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

“那能頂餓嗎?都是垃圾食品,能有啥營養啊?以後少吃油炸的東西,自己在家裡做飯,既衛生又有營養。你還是趁早找個媳婦吧。”馬舒認為吃飯不能湊乎。

小女孩也跟著添油加醋,“哼,吃垃圾食品,你還說我你,羞羞。”

郭嘉琪讓她坐好了,彆亂動,然後對劉紅光說:“等我喂完彤彤,就過去喂你。”

這下倒是把小夥子弄得不好意思了,他一個勁地說不用,臉紅到了脖梗子。

英子姐也跟著打哈哈湊趣道:“讓她喂嘛,一個是孩子媽,一個是乾爹,有什麼見外的。”

“哈哈哈,嘉琪你看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小光臉紅呢。”馬舒樂得前仰後合的。

關外的早春,氣溫還有些偏低,寂寥的大地光禿禿的一覽無遺,離翻地播種的時節還有一段日子,田壟地頭看不見牲畜與農人的影子。偶爾有一處破衣爛衫的稻草人,在淒風苦雨中回味著曾經有過的無限樂趣,可眼下就連老家賊也看穿它的本質。

一片片村落似一座座裡程碑被甩在後麵,就像逝去的年華再也回不去了,你感歎它如同過眼雲煙,將要塵封在記憶裡。可它卻實實在在地鑲嵌在大地上,隻要你不負初心,還可以掉頭尋跡找回去。

車外是乍暖還寒,車內卻是歡聲笑語,本以為多年的彆離會讓昔日的夥伴疏遠陌生,卻在幾句調笑聲中,重新拾回親密無間的友誼與刻骨銘心的眷戀。

劉紅光時時告誡自己,過去的已經成為往事,不能破壞人家的生活。畢竟,嘉琪是有夫之婦、有子之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