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劉紅光聽林經理小心翼翼……(1 / 2)

劉紅光聽林經理小心翼翼地問:“弟妹,老姨不來呀?”

“我讓保姆叫她了,人家說不來嘛,不來就不來吧,上杆子不是買賣,我說話直,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說不好哪句話又不中她的意啦。”

“你叫不叫蘇教授啊?”林經理好意提醒著。

馬舒不屑地掃了一眼正在陸續上來的菜肴,“不叫,家庭聚會叫他乾啥?他不過是二海的老師,算哪門子親戚嗎?”她的表情冷冰冰的,對老教授頗有成見。

“可每次二弟來都請他,這次不叫會不高興的,也不差他那雙筷子嘛。”經理想得周全,好意勸著弟妹。

“不叫,二海願意叫叫他的,我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一住就是半年,白吃白喝,我還不高興呢。當初這老頭子沒少說我的壞話,橫豎不讓你弟弟娶我,其實是想把他外甥孫女許給林海。大哥,你要多留心啊,這老頭子手腳可不乾淨,愛占小便宜。林海告訴我,姓蘇的在教他那會兒,偷著往家裡拿咖啡機,被學校抓住過。還違反學校規定,把用過的打印機硒鼓私自賣了,死皮賴臉誣陷是保潔大媽乾的,這老家夥可不是東西呢。最後被人告發,他做導師時曾與女學生搞不正當男女關係,被學校記大過一次,留黨察看一年,老伴跟他離婚啦。這樣的人,咱們還是敬而遠之吧。”看來馬舒早就存有芥蒂了,下決心不與其來往。

她盯著旋轉的桌麵皺起眉頭,不客氣地質問著女服務員,“你就這麼著急嗎?等著上完菜回家呀?胖姐,你也算度假村的老員工了,這點兒素質應該有吧?等客人夾完菜,你才可以轉桌子嘛。”

正在夾菜的是彤彤,她用筷子費力地夾著個土豆,那是一盤子整個的烀土豆。夾了半天也夾不起來,最後還是她媽媽幫的忙。

“不好吃,啥味沒有。”小姑娘隻咬了一口,便嫌棄地矜起鼻子。

“彤彤,這是本地的特色菜五香烀土豆,越吃越有滋味。”馬舒也夾起一個,咬了一口點頭表示滿意,“烀的火候正好,入味了,我小時候可沒少吃這個。”

郭嘉琪把女兒碟子裡的土豆夾了去,細細嚼著品著,“還成,蠻香的。現在孩子口叼,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都吃足興啦。見天吃薯片、薯條,都是些垃圾食品,營養也沒有,對健康沒一點兒好處。”

馬舒喊住要離開的胖服務員,“胖姐,我給你提個建議,以後上菜時給客人報下菜名,不能糊了八塗地吃吧,像這土豆、繭蛹子、黃蜆子、梭子蟹、泥螺,還有這燜子,都是特產,讓客人吃出文化,吃出情趣。”

“中,中,將將上的是烀地豆。”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不敢反駁,連連點頭稱是,低著頭退了出去,劉紅光從服務員的麵部表情上看出其極不情願。

也不管人家走沒走遠,趾高氣揚的有錢人責備起大掰子,說他培訓這方麵管理不到位,還建議招幾個年輕的服務員,年輕大的都辭退了。

林經理一味地陪著笑臉,隻說年輕的女孩子工資要的高,那將會增加成本。而且都是多年的老員工,說辭就辭有些過意不去吧。

“大哥,你呀,婦人之心,我們乾的是買賣,不是做慈善呢。服務質量上不去,就沒有客人來,像你這樣虧損下去,度假村遲早要破產的。到那時候誰可憐你呀?我正在考慮把你調走呢,換個有開拓進取心的年輕人。”

此話一出,林大山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尷尬地想假笑,又實在笑不出來,嘴角抽搐了兩下,最後徹底放棄了努力,圓圓臉變成了橢圓形的了。

“我不是把你撤職啦,而是調到總公司後勤去,主抓全麵工作。”董事長善於察言觀色,對方的一絲異樣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去當綜合部經理呀。”剛剛全身發涼,似跌入冰窖裡的中年男人又來了精神頭,被“主抓全麵”這句暖和過來了,他心裡想著美事,綜合部可是個肥缺兒呀。

比自己小幾歲的弟妹像個掌控生殺大權的土皇帝,堅決地搖頭否定了,“綜合部經理?人家乾得好好的,沒必要換人,再說你乾不合適。我想讓你去催欠款,這一塊數目不小,是塊難啃的骨頭。”

林大山清楚這活可不好乾,可在人家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讓乾啥就乾啥吧。他心裡感到非常的不愉作,但不能就此掀桌子翻臉,隻能半開玩笑地裝作無所謂,“董事長,咱們是一家人,我咋想就咋說啊。要回來的欠款能不能給我提成啊,那些家夥可是滾刀肉,給我點兒辛苦錢。”

馬舒翻臉比翻書還快,“大哥,你們還知道是一家人啊,偷摸從我這兒順走多少錢啦,彆以為我是傻子,想架空我嗎?還不如直接的好,把馬氏改成林氏得啦。”

“哪能呢!誰敢呀?二海是你老公,你是我親弟妹啊。”經理被說得不知所措了,他趕忙說著不會。

可弟妹卻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他,“不會?不知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還是小溪一個人見財起意,她做假賬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委托事務所查出來啦。”擺明是證據確鑿,真有其事,“小溪與肖貴芳不是一家呀,不該受遺傳啊,怎麼也乾這種事?她這樣發展下去,也要給我栽贓陷害,誣陷我走私賣□□嘍。”她同情地看了一眼閨蜜。

郭嘉琪沒有言語,眼睛直勾勾瞅著麵前的盤子,也許腦袋裡想著過去的往事。

馬舒的激憤被送菜進來的服務員打斷啦,“紅燒鱒魚,是俺們這嘎的特產。魚頭操誰?誰官大操誰吧。”胖女人自作主張,把魚盤子放在桌子上。

“大哥歲數大,魚頭應該衝大哥。”不知啥時候,為富不仁的主兒又懂禮貌了。

“喃哥大,就操經理吧。”服務員還挺聽話,馬上糾正盤子的方位。

盤子剛擺正,卻被林大山喊住了,“這可不成,弟妹是董事長,又是客人,理應魚頭衝最尊貴的客人。”

馬舒卻說不是那麼回事,家裡人還要論輩分。

見兩個人還推讓起來了,服務員不知深淺地開著玩笑,“到底操誰?操弟妹不行,操大哥也不行,那就操俺吧。”

一口方言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可馬舒笑罷,又責備起她來,“胖姐,你袖子都掉盤子裡了,臟不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