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如同五雷轟頂,令胡剛頓時呆若木雞,半天才緩過神來。
“呀,呀,完啦,完啦!這下我去新西蘭留學的事兒泡湯啦。”年輕人再不大大咧咧無所謂了,他是又拍大腿又跺雙腳,急得像某位馬大師在演示他那獨門的太極拳呢,“小辛子,你是怎麼搞的?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放你那兒兩天,就闖這麼大的禍,讓我怎麼交代?”
他馬上意識到身邊還有外人呢,便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再大喊大叫了,“我們去找找吧,它是在哪兒不見的呀?”
沒看住狗子的小夥子,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跟著走,“就在鋪子前,白芝麻用完了,我進屋去拿,就這麼會兒工夫,回來就不見啦,隻剩下一根繩子。”他把拴狗繩給朋友看。
劉紅光聽完他們的對話困惑了,不是遛狗遛丟了嗎?怎麼是寄養在朋友的家裡呢?是胡剛擅自決定的,還是馬舒讓他這麼做的?不會是馬舒,馬舒哭了一個多小時,一定不知道實情,以為小泰迪是真跑丟了。那是誰讓小剛這麼做呢?是他媽,是林經理,是馬舒的老姨,還是另有其人?這麼做圖啥呀?
一連串的疑問無法想通,難道是這孩子要用狗子訛詐馬舒?或是再謊稱又找回來了,邀功請賞?他不是說要出國留學嘛,用這種方法來博取資助者,也指定是馬舒兩口子的感激吧。
這種事不好相問,劉紅光跟在他們的後麵,一起四下裡尋找開了。事情就是如此可笑,剛才慢慢騰騰的家夥現如今比誰都賣力氣,嗓門高得能貫穿整條街去,恨不得讓全鎮的人都聽見嘍。
找到半夜無果,其實早料到會是這個結局,要是小狗跑丟的,還有尋到的可能;這回是被人解開拴繩偷走的,那可就石沉大海啦。偷狗的人不會吃了它,剝了皮沒兩斤肉,一定是要拿它賣錢了。
劉紅光拖著疲憊的身子和沙啞的嗓子回到住處,自己儘力啦。都是金錢與欲望惹得禍呀!他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他抻了個懶腰,就聽隔壁的彤彤在喊,“媽媽!不是我點著的鞭炮,是小剛哥哥他放的,還扔到了水缸裡。一下子就爆炸啦,嚇死我了,衣服都澆濕啦。”
然後是郭嘉琪在說話,這樓體隔音挺好,聽不清她在講些什麼。
劉紅光心裡咯噔一下,孩子童言無忌,應該不會撒謊的。那麼說小剛在撒謊嘍,他為啥要炸魚缸呢?魚缸礙著他什麼事兒啦?他頓時感到這孩子有問題,過去對胡剛的印象是不愛學習,性格內向憨憨厚厚的,如今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呀,他是個畫著大大問號的迷。
有人在敲門,打開一看是保姆英子姐,告訴他,大家曉得他昨晚尋狗去了,和小剛回來得晚,所以沒有打擾他。若是餓了,去餐廳吃包子,山芹菜餡的,是林經理起大早上山挖的。
保姆通報完了,在她要離開之際,劉紅光喊住她,詢問馬舒的狀況如何,還為小泰迪難過嗎?
“董事長已經過勁啦,光光不過是隻寵物嘛。”英子姐認為人是有感情的,畢竟養了一年多啦,可它是條狗狗,主人難過一會兒也就平和了,“她吃完早飯,叫上四鳳,去山上接礦泉水了。若不是留我招呼你,我也跟著去了。”
四鳳!哦,劉紅光記得她,就是那個小保潔嘛。
劉紅光試探著問,“英子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呀。”見對方愣愣地望著他,急切地想知道是什麼事,“你家小剛撒謊啦,他沒有弄丟小狗,而且送到朋友那裡寄養了。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嗎?”
“啊,啊,光光是沒丟,是小剛把它送到彆的地方去了。”保姆的眼神慌亂,“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小剛還說又弄丟啦,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董事長呢。哦,他聽說馬舒懷孕了,怕狗子對孕婦健康不利,就自作主張送到朋友家去養兩天,等我們回省城時再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