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回到度假村小餐廳時,屋子裡已經坐著幾個人了。
“小剛怎麼沒來?”剛進屋的女人禮貌地向保姆詢問著。
“啊,小剛啊。”英子姐似在想著心事,被問話嚇了一跳,“他呀,沒來,把董事長的狗弄丟了,感到沒臉見人啦。”
林大山招呼郭嘉琪坐到自己身邊,他倆耳鬢廝磨地說著悄悄話,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舒兒,太感謝你啦,還是姐妹情深呀,夠意思。”郭嘉琪從林經理那裡得到了喜訊,激動得眉飛色舞,都有些語無倫次啦。
“琪兒,這是應該的,你現在是馬氏企業的大股東,理應配車配秘書,用最好的辦公室。”馬舒笑著坦誠道,她從身邊的小餐車上拿起一條煙,“琪兒,這是我讓小溪捎來的,送給你一條先抽著。”
在她身邊坐著的小姑子一臉媚笑示好道:“琪姐,歡迎你來我們總公司,以後你是董事啦,可要關照我這個財務經理呀。”
這姑娘長得不好看,胖乎乎的,和她大哥一樣,儘長父母的缺點了。原來林海想把她介紹給劉紅光,可被他婉言謝絕了。
是林海的妹妹帶來的,劉紅光看見她從車裡拿了個黑色塑料袋,裡麵是香煙啊。他注意到車裡還有個編織袋子,裡麵應該裝著些瓶瓶罐罐,他聽到了金屬撞擊的響聲。
“謝謝舒兒,我不抽煙啦!抽煙危害大,從今天起戒了。”郭嘉琪回絕了閨蜜的好意,給人一種輕輕鬆鬆如釋重負的感覺。
聲音雖不大,卻似泰坦尼克號撞上了大冰山,令在場的幾個人呆如木雞,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
林大山首先打破了沉悶,他擺出一副武斷的架勢,“嘉琪,好模樣地戒什麼煙啊?人活一世,不吃不喝不抽不賭,那還有什麼樂趣?你們這些念過大書的人呀,動不動就起幺蛾子,這個有害,那個不健康。聽我的,咱們繼續抽,不戒。”
“是呀,琪兒,一根煙能有多少有毒物質呀?那些政治家、科學家、大作家都抽啊,還抽得凶呢,也沒聽說誰抽煙抽死。而且我這煙是高檔煙,有醒目安神的功效,你不是總愛失眠嗎?不信你抽抽試試。”馬舒滿不在乎地勸著。
郭嘉琪看了一眼劉紅光,“抽煙肯定不好,我父親就是煙癮太重,把肺子抽壞的。我最近老是咳嗽,擔心和抽煙有關係,還是不抽了吧。”
林小溪關切地建議道:“琪姐,你咳嗽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最近我們部門有個同事也老咳嗽,痰中帶血了,去醫院一查啊,是肺子裡長了不好的東西。你猜怎麼著?經診斷是戒煙戒的。”
保姆英子姐像是非常懂的樣子,“那是戒得太突然了,像刹車太猛了,身體受不了啊。乾啥都得悠著點兒,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嘉琪呀,這煙你先抽著,味道可好聞了。”
“你們乾什麼總讓我媽媽抽煙呢?想把她害死呀。我爸爸就是不聽話,老往胳膊上紮針,紮呀紮,最後紮死了。”彤彤不乾了,她騰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雙手插腰表示支持媽媽。
“這孩子像個小大人似的。”英子姐笑著說,可當碰到馬舒那犀利的目光時,她瞬間緘口不言了。
馬舒的臉色發白,“琪兒,你愛人去世啦?不抽就不抽吧,明天把剩下的煙給我,彆浪費嘍。”
“煙全扔到河裡啦,一根不剩,紅光可以作證,我這回下定決心了。”女人沒有注意到,馬舒的臉色轉成了綠色,她還好意勸著閨蜜,“舒兒,你也不要抽啦,抽煙對胎兒不好。”
“胎兒?”她馬上反應過來,“對,對,我也少抽,但不抽真是遺憾啊。”也不知她遺憾什麼。
餐廳門被猛得推開,馬舒的老姨氣哼哼地走了進來,用力地將椅子往外一拉,重重地坐到林大山的身邊,“人都到齊了吧?上菜!開席!”她沒好氣地招呼著服務員,一樣一樣地把菜肴擺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