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隔著兩個房間的門也打開了,林小溪帶著彤彤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光哥,樓下是誰在喊啊?”
小女孩踮著腳尖湊近樓梯口,小下巴用力兜兜著,鬼鬼祟祟像個偷地雷的,隻差頭上沒兜著白布手巾。她走下去半層,然後快速地跑回來,“小姨,小姨,我看見了,是個小老頭。”
接著,聽那男人又喊,“姓馬的,你給我出來!給我說清楚。你們也太欺負人啦,要趕儘殺絕呀?是設計好了的吧?這是不讓人活啦,好啊,我程傑活不成,你們也彆想好,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程老板,你乾嘛發這麼大火啊,消消氣,有話好好說。”是林經理在勸呢。
“我好好說什麼?林大山,你個沒骨氣的,你爹是怎麼死的?深仇大恨都就酒喝啦?還給人家當看家狗,臉都不要了。是馬家小丫頭讓你陷害我的吧?設好套兒讓我鑽。我還以為你是好意,發善心,看我犯了風濕病腿疼,叫我來院子裡采婆婆丁,就今天來了一次,便去派出所告狀,說我往窗戶外麵扔死狗。你們有多歹毒啊!不是鄰居小辛子作證,我就被帶走啦。”
劉紅光這才聽出,原來是水果店的程老板啊,他一定是為了死狗的事上門來理論的。看他氣成這樣,難道真不是他乾的?可那繩子的確是他的呀。
正當他想不出頭緒之際,“嘭嘭嘭”,連珠炮似的禮花騰空而起,五彩繽紛地在小溪對岸綻放,有人在小廣場放煙花呢。可能是擺放不正,或是燃放者不得要領,有好幾次貼著樓體炸響,都有些擔心崩壞了玻璃。
樓下的爭執聲被禮花聲掩蓋了,隻能聽見林大山在勸著,可無濟於事,越勸對方越氣憤,開始砸起東西來。
“光哥,我們下樓去看看吧。”林小溪大聲嚷著,整層樓都能聽見。
她平時說話細聲慢語的,這怎麼一反常態如此焦躁呢?劉紅光瞬間明白了,她在擔心爭吵的一方,她的大哥呀。
這時,林大山在跟程傑強調著繩子,而水果店老板卻一口咬定說繩子上午就丟了,籃子放在窗台上,不知哪個損賊給偷走了。
繩子丟了就是理由呀?劉紅光頭腦還是清晰的,說不定他有好幾條這樣的繩子呢。
林經理讓他去派出所理論,自己沒義務給他解釋,拿死狗嚇人是事實,繩子也是他的,度假村報警沒有錯。兩個人誰也不服軟,一個說是蓄意陷害,一個說是做賊心虛。
林小溪急著要下樓,還死活讓劉紅光跟著一起去。
“彆急,我們去也解決不了問題,你聽,英子姐去勸了。”
確實像劉紅光說的,樓下傳來保姆的說話聲。這時,燃放的禮花越來越稀疏啦,最後一點聲息也沒有了,顯得爭吵聲愈加得火藥味十足。
“她下樓啦?我們也下去看看吧。”林小溪急得上前拉他。
“英子姐一定是聽到了唄,這麼老大聲整棟樓都能聽見。她正勸著呢,人家也不聽啊,我們去也沒用。”這時,劉紅光聽到程傑在喊,還有肢體的對抗聲,“那老頭要上五樓了,要找馬舒。看來得找人勸一勸,蘇教授跟他處得不錯。”他緊跑幾步去敲老教授的房門,可敲了半天也沒有回應。
小姑娘又從緩步台跑回來,,興奮地傳遞著最新的動態,“小姨,小姨,大山舅舅讓保安把那人趕走啦。”
“走啦!早就應該趕走的,有意見去派出所說嘛,跑到這裡撒潑算咋回事呀?那根繩子的確是他的,自己編的,他有最大的嫌疑。”劉紅光看事情平息了,便與林小溪打個招呼,各自回房間了。
可沒看上十分鐘的電視,外麵連吵吵帶喊起來,“著火啦!董事長!快下樓!”這一聲可聽清楚啦。旋即聽到了風鈴聲,是馬舒開門出去了。
“小溪!五樓著火啦!”又聽保姆去敲林小溪的房門。
真的著火啦!劉紅光迅速跑出房間,明顯聞到燃燒的焦糊煙味,須臾之間便有股股黑煙沿著樓梯彌漫下來。馬舒和林小溪帶著孩子還在等電梯呢,馬舒用手使勁地摁亮了下行按鍵。
“蘇教授!蘇教授!著火啦!”是保姆在敲東麵的房門,可敲了多下也沒有回應。
“老姨出來了嗎?”劉紅光想著不能落下一個,他不等英子姐回答,就去敲隔壁的門。
保姆向他喊,“老姨不在房間裡!”
火勢迅猛,他當即一把抱起彤彤,對兩個女人喊道:“不能坐電梯,以免被困住,趕緊走樓梯。”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電梯的樓層顯示,它一動不動地停在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