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無情 幾個人逃到大廳,有……(2 / 2)

馬舒怒喝他閉嘴,她大聲喊著,“沒人聽你瞎扯蛋,不是煙花引著的火,就是你放的火,快打報警電話,把他送警察局。”

“你們打什麼110啊!先打119、120,救火救人要緊。”老頭子在喊。

氣急敗壞的保姆上去給了他兩個嘴巴,“讓你再瞎逼逼,人都燒得像家巧兒了,還打急救電話有用嗎?你想把人救活了,死刑判無期呀?”

“婊子養的,你們太不是人啦,你還有氣呀,竟然見死不救,還動手打我。”老頭子的嘴角淌出了血,“我是救人,不是放火,是有人故意放火,我親眼看見的。那火瞬間就起來了,本來可以跑出來,卻被衣擺絆倒了,一下子全身都著啦。我起先沒想救人,恨死你們了,可轉念一想不能那麼沒人性。我剛要回去救人,正好林大山從樓下上來,他拉著我不撒手,說是進去危險。可我沒聽,把棉襖澆濕了,蒙著頭又進去把人背了出來。”

馬舒頓時一反常態,臉上刷的失去了血色,保姆和林小溪也是同樣,驚愕地張大嘴巴。三個人同時湊過去,腦袋差點兒撞到一起,“是老姨呀!”高音低聲像在唱三重奏。

“你們在乾什麼?還不快叫救護車。”林經理帶著其他人撤下來,垂頭喪氣地說,“火太大了,進不去呀,嘉琪一定沒救啦。”他眼神詭異地望向馬舒,好像是說給她聽的。

“大哥,她是老姨呀?”林小溪尖聲問著大哥。

林經理責怪地瞪了她一眼,“是老姨,她正好在屋裡,被火燒到啦。你看不出來嗎?”他用眼神示意傷者的腳底,“趕快叫救護車,她的傷勢不輕啊。”

小溪的手抖個不停,按了幾遍120都按錯了,接通後磕磕巴巴地說明情況,一點兒也沒有剛才那處亂不驚的從容淡定了。

劉紅光是多麼精明的人啊,能考上本碩連讀不是平白無故的,他注意到傷者腳上的厚襪子,還可以看得出是紅色的,襪子底機織著字,但不是“反清複明”,而且燒得殘破不全,一隻剩下個“踩”,另一隻剩下“小人”。腳上沒有鞋子,是燒化啦,還是脫落了?

厚襪子!踩小人!讓他一下子想起郭嘉琪家黑板上的字,難道是那三雙中的一雙嗎?他猜測有一雙在林大山那裡,而第三雙給誰了呢?是小溪,還是郭嘉琪?不會是嘉琪,她親口說不會參與林家的報複行為的,也絕對不會是馬舒,她是被害者呀。

再有,剛才消防員出身的程老板不是說苯醌嗎?黑板上也有啊,還有免洗洗手液和什麼600*22。

原來他以為黑板上的字是林家三兄妹要加害馬舒,與郭嘉琪密謀的罪證,畢竟她是化工學院畢業的,懂得怎麼讓火燒得更快更旺。那三雙襪子必定是為兄妹準備的,後來得知林海沒來,那隨理成章應該是他們堂姐的。

可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兒,一雙穿在肖貴芳的腳上,難道馬舒的老姨也是團夥的一員嗎?她能從馬舒的死得到什麼好處呢?自己的股份已經被人搶走了,若是侄女也死了,她的晚年要靠誰呀?她是繼母,能得到些遺產。但最大的受益者是林家呀,她能眼瞅著自己辛苦打拚的企業拱手相讓嗎?絕不會!

劉紅光認定肖貴芳是去放火,指定是想燒死郭嘉琪,出了胸中的惡氣。住在隔壁時不得下手,不能破門而入吧?正好仇人換了房間,她還能打開貴賓間的房門,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放棄?於是鋌而走險去放火殺人,可以年紀大了動作遲緩,又不慎絆在衣擺上,才吞惡果。就是這麼回事!可憐老同學喪命在老妖婆的毒手下。

他的思想在飛轉,淚水也跟著在眼眶裡打轉。也就是瞬息之間,就聽林大山惋惜地念叨著,“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姑娘啊,就這麼沒啦。”

“火啊,火啊。”樓外由遠及近響起救火車的警笛聲,是消防隊趕到啦。

幾分鐘的工夫兒,從門外跑進來全身披掛的隊員,“誰是負責人,把大門打開。”

林經理迎上去說:“大門鎖著啊!鑰匙在小剛手裡,他在崗亭呢。”

“門口沒人!”隊員說話像把大剪刀,戚嚓哢嚓脆。

“這小子又跑到哪兒去了呢?就一把鑰匙呀,要不,我給他打電話,叫他趕緊回來。”林大山不緊不慢掏著手機,“手機還在辦公室充電呢。”

“不用啦!我們有斧子。”隊員不再理他,迅速跑了出去。又是轉瞬間,紅色的救火車便開到樓前,訓練有素的消防隊員像出水的蛟龍投入滅火。

之後,急救車也到了,林大山和英子姐開著皮卡跟了去,把傷員送往市中心醫院。

大火撲滅了,樓上樓下全是水,像花果山的水簾洞。

應該是消防隊的車長,一邊卷著消防帶,一邊對負責人講,“保護好現場,我們要進一步認定火災起因,房間裡的財物基本燒光了,還好,其他房間沒有過火,除了那位送醫院的阿姨外,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什麼?沒有其他傷亡!那郭嘉琪呢?她在臥室裡呀。你們沒有看到嗎?是不是燒成灰啦?”馬舒這回不用手去捂臉了,嘴巴張得大大的,沒有耳根子拽著,能像鱷魚的大嘴裂到後腦勺去。

車長嚴肅地又重複了一遍,告訴她臥室裡確實沒有人,臨出門時他不樂意地嘟囔著,“真是奇了怪啦,怎麼還盼著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