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連道:“是!”
回去後,青禾立刻從床上爬起,道:“小主可回來了,方才管嬤嬤來過。”
管嬤嬤是他派來的人,說是管教她的,這個嬤嬤不苟言笑,規矩極大,十分刻薄。
不知道他是不是專門找了這麼一個人來約束她。
每日除了看書,有時也來教授她禮儀,有時站在一邊兒給她讀一個上午的女戒女則。
弘綾也不與她起爭執,就當聽個響兒,太安靜了也不好。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弘綾倒下了。
起因是因為管嬤嬤讓她抄寫女戒女則給皇帝,她不願意,管嬤嬤便拿出戒尺打了她,她當即便怒了,搶走戒尺反將她打了一頓。
管嬤嬤氣惱,當即說她若是不知趣,早晚令皇上厭棄,也不看看自己年紀如何如何,還如此不知尊卑,不知禮數。
弘綾豈能容她,“我如何,還不由你一個奴婢來教導,誰是主誰是仆,你今日最好瞧清楚!至於尊卑禮數,你的主子不懂,竟讓你這個不知尊卑的來教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管嬤嬤氣得指著她,“你且走著瞧!”
弘綾更怒,對著她的手便是一下,“你的手不想要了!”
管嬤嬤吃痛,氣得走了。
采桑青禾皆是一臉擔憂,道:“小主,管嬤嬤是皇上派來的,可自由出入宮中,隻怕她要去告狀!”
“告狀便告狀,她有錯在先,我看他怎麼罰我。”
然而不到一日,管嬤嬤便又帶了一個老太監和一個老嬤嬤來了,壓著她在雪地裡跪了一個時辰,一直跪到她的腿麻了,才許她回屋。
弘綾覺得雙腿失去了知覺,次日掀起褲子一瞧,隻見膝蓋上一片青紫。
管嬤嬤並沒有放過她,盯著她抄寫女戒女則,她不抄她便讓人按著,打她手心,弘綾痛呼,手心被打得高高腫腫,任憑采桑青禾如何求情,管嬤嬤絲毫不鬆口。
弘綾在老嬤嬤老太監鬆了手後,便驟然朝管嬤嬤踢去,一腳將她踹到在地,騎著她身上甩她耳光,邊打邊罵,“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打我!你家主子我都照打不誤,你算個什麼東西!”
幾人吃驚,趕忙來拉她,管嬤嬤又氣惱又羞窘,站起來便要打弘綾,青禾怒斥,“管嬤嬤!那是主子!你怎敢如此放肆!”
“老奴的主子便隻有皇上,教訓一個小小答應,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調教不馴的妃嬪!你們敢攔著!”
弘綾被老嬤嬤和老太監壓著,怒道:“放手!放手!”
采桑抱著管嬤嬤的手臂,急聲央求:“管嬤嬤管嬤嬤,皇上讓嬤嬤來教導娘娘宮中禮儀的,不是來打主子的!”
管嬤嬤掙脫,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個小賤蹄子!知不知道調、教在宮中是什麼意思!”
采桑捂著臉,臉上生了懼意,“嬤嬤莫不是弄錯了皇上的意思!”
管嬤嬤撩起袖子,露出一個鎏金鐲子,“還不讓開!我有皇上口諭你也敢攔,不想要命,儘管攔著這個不知禮數的!”
弘綾結結實實挨了十幾巴掌,又被拉到廊下站了兩個時辰,身上沒有披風,又剛從屋中出來,這一下便令她吃了冷風,夜半發起燒來。
整整燒了一夜,還是青禾用冰才給她退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