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 “無恥之徒!混賬東西!”……(2 / 2)

成為太妃以後 延焜 3836 字 9個月前

外麵的慘呼聲與她的尖叫聲應,她又害怕又憤怒。

“容曆容曆,求你彆這樣,有話好好說,彆這樣成嗎?!”

他冷笑扯去她地貼身衣物,借著窗外幽暗的天光打量她的身子,她生出羞惱,“放開我,放開我!”

衣衫儘褪,屋外的哀嚎不曾停止,她慌得顫抖不已,腿被他抓住,他幾乎要將她的腳擰斷似的,不許她逃。

弘綾眼淚往下落,他氣息不勻,目中是冷冽的恨意。

“彆,彆!”她胸前一起一伏,眼淚橫溢,“你彆這樣!”

她急急大喊,“四皇子!四皇子!我救過你!你個白眼狼!”

他動作一停,外麵的慘叫聲便越發清晰起來,她哭道:“你能不能彆再折磨我了!我到底哪裡惹到了你,你要這樣對我!”

他湊上來,她急急躲避,他啃食著她的耳,猛地拉住她的腿,與她貼得極緊密,“折磨?!是你折磨我!”他大喝一聲。

弘綾含淚道:“我折磨你?難道不是你將我囚在樂安宮裡折磨?我隱忍多年,求的隻是一片安寧,你卻存了肮臟的心思將我囚在四方天地裡,讓那些下人作踐我,指使他們磋磨我!”

他語氣沉沉的涼薄,“若非你勾引我,我能生出這心思,若非你蓄意接近,我會落至這般境地!彆說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兒,又是庶母做的!正經閨閣女子,誰能如此!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手段,妓子也沒你這樣的!你有什麼臉麵說我!”

弘綾吃痛,扭動不止,隻聽見頭頂上籲籲的喘氣,她含淚含恨譏笑道:“屎盆子扣我上頭,你倒是個男人,你又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背倫之人,無恥之徒!混賬東西!”

“你以為我們肅慎如你們漢人一般嗎!”他手下用力,幾乎將她的腿腕子折斷,“你不必時時提及皇父皇,若你真在意他,當初怎會假托宮女之名避開他的寵幸!欺君罔上,你早不知道何時就被賜死了!”

“他被我耍的團團轉,你不也是嗎!”弘綾伸腿踢他,卻被他扳住腿腳,她豁了出去譏刺道:“你也不過是我手間的玩、物,被我戲弄於鼓掌之間,撥弄幾下便像個狗一般醜態畢露!孌童也不如!”

弘綾痛得慘叫,“你滾開!滾開!”

他氣得要吃人一般,發著抖折痛她,弘綾慘叫一聲,夜風將她的痛呼卷走了。

屋外的人沒了氣息,地上汪著一灘血水,如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屋中年久失修的拔步床發出無力地聲響兒,夜色沉沉,像是黑河水一般漫無邊際地湧入屋中,將人湮得沒了呼吸。

——

雲景軒裡的花樹落了葉子,九月的天下了霜露,玉簟涼入骨。

日子一晃,九月也沒了蹤影,十月便到了。

外麵霜雪紛紛,雲景軒裡派來了好幾個老嬤嬤,頭發花白,臉上白慘慘的沒有人氣兒,眼神亦沉沉暗暗如在陰溝裡漚久了一般,死死盯著她,不言不語,但凡看不過眼了,便要鞭打她。

她們說,這是君命。

午後,弘綾打了一桶水,動作慢了一步,那鞭子便甩來了,直打到了她肩背上,她吃痛一躲,趕緊將木桶提到木盆邊兒上洗衣。

井水冰涼寒徹入骨,越到冬日則越冷。

所有人的衣服都歸她洗,灑掃,雜物,飯食也歸她管,她從蓬萊洲回來後便被挪出了樂安宮,一切如最末等的宮女一般勞作,像犯人一般被看守。

日子一晃便是一兩個月過去,冬日不好過,凜冽的風灌入衣領裡讓她忍不住打哆嗦。

她有時也在想,日子怎麼樣都是過,好死不如賴活著,現如今又是何必呢?

她也覺得自己自討苦吃,何必那麼倔強計較,跟誰不是跟呢,都是皇帝,這個還年輕呢。

閒暇的時候,她會想起前半生,也會想起太後惠姐姐。

真是羨慕她們,她們是熬出頭了,她卻被困在此處受這等折磨。

有時也恨自己,何必去看什麼西峰秀色,去遊什麼湖。

不過想到當初的自由率性,又覺得不後悔那麼舒展地活一回。

閒暇時,她會拿了燒火的木棍兒在灶房裡記下時日,算著春日的到來。

冬日,腳上的凍瘡痛癢難忍,晚上她接著燈光一瞧,隻見那些瘡麵潰爛流了膿水。

她伸出手,瞧著凍得乾裂的手,垂眸一笑,先落下淚來。

早知這輩子如此,是不是還不如不要活過。

她這麼想著,心裡灰了一半。

小日子來時,她痛得死去活來,但每日的活兒也不能少做,疼痛,鞭打,和手浸在冷水中的刺痛密密麻麻的,卷去她的意誌。

夜間,她用燒成炭黑的木棍在落在屋中的那本詩集上寫著每日的艱難,今日被鞭打了多少下,被踢了多少腳,水有多冷,風有多寒,手腳有多疼。

泡在黃連熬就的日子裡,她依舊沒有低頭,去讓人給他遞話兒服軟,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