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衛風開始教授騎馬的課程。衛風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拍了拍馬的脖子,對邴宛宸道:“我選了匹溫順的馬,騎馬同樣講究循序漸進。”
在衛風的示意下,邴宛宸拉住馬的韁繩。這匹馬呈棕黃色,個頭中等,高度正合適邴宛宸。當邴宛宸輕撫馬脖時,馬兒甩了甩尾巴,似乎不討厭她的靠近。
邴宛宸跟著衛風的講解開始動作,感覺比練武好理解多了。邴宛宸左腳踩在腳蹬上,左手抓住馬鞍,右腳點地起跳,登時躍上馬背。她高興道:“好像沒有那麼難!”
衛風拉住馬的韁繩,防止馬意外跑掉,嚴肅道:“彆得意,挺直腰杆、平視前方。”
此時馬突然左右走了兩步,邴宛宸立刻重心有些不穩,隻好緊緊抓住馬鞍,不敢有太大動作。衛風輕輕撫摸馬脖,將馬安撫下來。他繼續道:“剛躍上馬背,一定要挺直腰杆、平視前方,不然馬兒就以為你不會騎馬,想要欺負你。好了,你現在可以輕夾馬腹,馬兒就會走起來。”衛風完全放開韁繩,將驅策馬兒的主動權交給邴宛宸,叮囑道:“記得,隻能前腳掌蹬住馬鐙!”
隨著邴宛宸的動作,馬兒果然緩慢行進起來。她嘗試地在院子裡繞幾圈,更加堅定了騎馬比練武容易的想法。一個多時辰之後,邴宛宸已經掌握騎馬的一些基本要領。
衛風止住邴宛宸還想繼續練習的想法,“不需要這麼著急,你第一次練習到現在就可以了,否則晚上大腿內側會很疼,影響明天的練習。”
邴宛宸點點頭,過猶不及的道理還是知道的。一轉頭,楚牧早已在後院等候多時。邴宛宸笑容滿麵地走過去,道:“你在這等很久了?”
“將軍,我先回軍營了。”衛風拱手道。他早就感覺到自家將軍不甚愉快的眼神,此刻隻想速回軍營,省得打擾他們。
楚牧點點頭,算是同意。他轉頭對邴宛宸道:“今日如何?”眉目低垂完全不複剛才的淩厲。
邴宛宸拉拉鬢角的發絲,笑道:“哈哈,這練武完全沒有天賦,估計衛風對我很無語。算了,就當鍛煉身體了。”
“不急。”楚牧自然不覺得邴宛宸能練成什麼武功大家,既然她想學,權當興趣愛好。
於是,楚牧一邊聽著邴宛宸一天的學習心得,一邊送她回房間。一路上,她的眼眸中都閃著興奮的光芒,顯然對今日的學習十分滿意。
吃晚飯後,邴宛宸身體有些酸疼,尤其大腿內側,這就是長時間不運動的後果。正準備泡澡時,彩蘭拿著一個小藥瓶進來道:“邴小娘子,將軍派人給您送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膏。”
邴宛宸摩挲著白色的瓷片,心頭一片暖意,不曾想楚牧還這麼細致。
洗完澡,邴宛宸將藥膏塗在大腿內側,清涼舒爽之感緩解了大腿內側的酸疼,正方便休息。
翌日,邴宛宸早早地來到後院,衛風還沒來。她循著昨天的拳法動作先練了幾遍,身體的力量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積攢起來的,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她不想下次再碰到危險情況時再弄得遍體鱗傷。
衛風背著弓箭和箭簍準時出現在後院,見邴宛宸已經開始練習倒有些吃驚。他本以為這不過她的一時興起,知道辛苦之後就不會再感興趣,但看到邴宛宸認真的表情,他那點不認真的態度也收起來了。
衛風把箭靶擺好,招呼邴宛宸過來,道:“邴小娘子,我暫時先教你這套拳法,等什麼時候熟練了,我再教你新的,今日我們學一學射箭。”
射箭講究“穩和準”。邴宛宸接過弓箭,在衛風的指示下,左手持弓右手持箭,雙腳開立與肩同寬。
衛風講解道:“右手以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用力拉弓至‘虎口’位置。瞄準後,迅速放開右手。”
邴宛宸按照衛風所說擺好姿勢,深吸一口氣,箭“嗖”一聲射出,在距離箭靶兩步遠的地方輕飄飄落下。邴宛宸尷尬地看一眼衛風,果然力量十分欠缺。
“第一次都會這樣,發力時不是靠肩膀和手臂,氣沉丹田,腳底腹部發力才行,而且射箭姿勢不是一成不變,都要靠慢慢練習得出。”衛風並不氣惱,而是詳細地講出要點,認真的樣子引得邴宛宸笑起來。衛風挑眉問道:“你笑什麼?”
邴宛宸拉下上翹的嘴角,道:“衛副將,你真是太適合當師傅了,講得這麼好!”
“你這是在誇我嗎?”衛風道。他難得認真一回,還要被調侃。
邴宛宸立刻板起嚴肅正經的臉表示自己真的是在誇衛風,隨即她又問道:“我問個問題,軍營裡是不是楚牧的武功最好?各方麵都好?”
“那是自然!”一提到自家將軍,衛風一臉驕傲。
衛風猶記得當年將軍剛來軍營時還隻是個副將,很多人覺得他是位富家公子哥便不服管教。後來,將軍找了個由頭把軍營上上下下的將士都收拾一遍,自此再也沒有人不服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