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掃了一眼臣子,不少大人眼神開始迷離。他便清了清嗓音,朗聲道:“各位大臣,今日徐將軍和林將軍剛剛回朝,想必很是疲乏。宴會就到此為止,放他們回去休息。”
大臣們立刻附和稱是。伴隨著幾位皇子退場,宮宴結束了。宮道上,帶著涼意的晚風稍稍吹散了楚牧和楚謙的醉意。
“兄長,可還好?”
楚謙頷首道:“此刻我有些羨慕你在西關城的生活。”王都裡應酬之事甚多,有時避無可避。
楚牧臉上帶些歉意,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兄長在朝中打點,楚家如何能過得順遂。
“一家人,無需客氣。”楚謙拍拍楚牧的肩膀,當年楚牧年幼,他必須要挑起楚家重擔。如今楚牧舍下一身性命,在外上陣殺敵,做的事何嘗不是和他一樣。
遠遠地,宮門外楚家馬車邊的小廝著急地走來走去,看到自家郎君,急匆匆地靠上來,“兩位郎君,終於見你們出來了。”
“怎麼回事,這麼著急忙慌的。”楚謙問道
“管家說收到了西關城的飛鴿傳書,讓我趕快告訴二郎君,可深宮大院奴才哪能進得去?”
“可有說內容?”楚牧神色一凜,不複剛才的醉意。
小廝搖搖頭,主子的東西他們哪敢隨意看。兩人當即上了馬車,向楚府一路狂奔。馬車上,楚牧緊握拳頭。如非緊急情況,不會有飛鴿傳書到王都。
“彆急,現在西關城有情況,也得等奏折到了,要相信你的兵。”楚謙安慰道。
楚牧壓了壓眼裡的焦急,即便他不在,衛風他們撐七、八天不是問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邴宛宸,一想到她傷痕累累的樣子,心就不禁沉下去。回到楚府,楚牧將信細細地讀了一遍。河月城大舉來犯,衛風他們已呈送軍報,與飛鴿傳書同時發出,可並沒有邴宛宸的消息。
“怎麼了?”見楚牧神色凝重,楚謙問道。
“發生戰事了,最遲明日下了早朝我就出發。”楚牧已下定決心,無論軍報是否送到皇帝麵前,他明日必須出發。以他的速度,日夜兼程最快可七日到達。
“好,我吩咐管家幫你收拾東西。”楚謙知道這一路回去肯定是披星戴月,水和乾糧都是必需品。
翌日朝堂上,武陵帝還沉浸在昨日的喜悅中。誰知,平地起驚雷!河月國再次進犯!八百裡加急的軍報已呈送到大殿之上。
“楚愛卿,朕命你速速趕回西關城!朕馬上安排兵部押送補給!”武陵帝神色肅穆,當即出了幾道旨意!
“謝聖人!臣立刻出發!”楚牧拜彆武陵帝,匆匆離開皇宮。
西關城軍營內,胳膊上纏著繃帶的王副將坐在椅子上。先前他帶著兵馬試探敵人虛實,卻不想铩羽而歸,折損三千兵力。河月軍隊在邊境上紮營,以此為據點。
“此次敵人有五萬兵力,實力強勁,看來是做足了準備。”王副將歎口氣。
“報—”一個小兵急匆匆地走進來。
衛風嘴角緊繃,雙眼通紅,很明顯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說!”
“前方發現敵軍身影!距軍營還有四十裡!”
眾人俱是一驚,河月國並沒有停下腳步,估計想速戰速決。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做好迎戰準備!我帶一萬兵力出去迎戰!”衛風握了握拳頭,楚家軍已經打了一次敗仗,經不起第二次。
軍師攔住衛風,“衛副將,我與你同去。”
“你們都走了,誰還能做陣!”王副將和兩位副軍師抗議道。如今,軍營裡能做主的就隻有衛副將和軍師。
“放心,我有必勝的把握!”軍師捋捋胡須。
衛風和軍師帶著一萬兵力出發,王副將和副軍師也急匆匆地登上軍營高牆,以便觀察局勢。一片匆忙中,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也出現在高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