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宛宸掏出楚牧的信物,遞到何管家麵前道:“何管家,萬事我來承擔,你隻管去準備。”
何管家見到信物,明顯一愣,原來將軍如此信任邴娘子,連信物都給了她。他不再說什麼,轉頭去了庫房。
不多時,何管家整理出一個布包。邴宛宸對何管家感激道:“多謝何管家,我先回軍營,戰事很快就過去了。”
隨後,邴宛宸帶上王縣長準備好的藥材,一路狂奔而去。
軍營裡,士兵們狼狽不堪,有些席地而坐低垂著頭,有些疲倦又茫然地看著四周,受傷的士兵小聲□□出聲。雖然贏得勝利,楚家軍的士氣並不高昂,連日作戰耗儘了全部的精神。自古,戰爭就是一把雙刃劍。
邴宛宸繞過眾人,直奔軍師營帳。營帳裡,副軍師、陸澤和徐大夫都圍在床邊。見有人進入,大家把眼光紛紛投向邴宛宸。她將布包遞給徐大醫道:“我從將軍府帶了些藥材,請務必將軍師治好,還有其他的藥材,我讓其他人送到傷員那裡了。”
徐大醫接過布包打開一看,皆是些上等藥材。軍師傷及心脈,失血過多,正需要這樣的藥材。徐大醫麵上一喜道:“好,在下一定儘力。”
“軍師怎麼樣了?”邴宛宸問道。床上的軍師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已然昏迷過去,上半身纏滿繃帶,胸口處的繃帶滲出不少血。
“剛處理完傷口,我現在開藥。”徐大醫拿出紙筆,開始寫藥方。
“可有將軍的消息?”邴宛宸問向陸澤。
“將軍已經接近河月王都。”陸澤回道。這幾日將軍消息傳來的次數有所減少,最後一次得到的消息還是五天前,應該是前線戰事緊張,將軍無暇顧及消息傳遞。
“那麥默呢?”邴宛宸記得陸澤提起過此次河月帶兵偷襲的將領是麥默。麥默是河月大將軍,本該留在河月抵禦楚牧的進攻,卻竟然悄悄帶兵繞到後方。
昨日,麥默本欲再次與楚家軍交戰,結果卻接到河月皇帝的旨意,召他立即刻返回王都。麥默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隻要再堅持幾日,他就可以拿下楚家軍大本營。臨撤退時,他憤恨地看著領兵的軍師,搭上特製的弓箭,將箭矢直直射入軍師胸口。
經曆一次大戰,楚家軍大本營再次沉寂,等待著戰事最終結束。
此時的楚牧大軍距離河月王都僅一百多裡地,前不久與南宮軒、衛風彙合,整肅過軍隊。隨著攻下的城池越多,楚家軍傷亡越大,好在有那幾個小部落的兵力作為補給,隻不過那些士兵的實力遠遠不如楚家軍,必須一邊訓練一邊實戰。楚牧命令大軍安營紮寨,養足精神。雖然補給、兵力尚充足,但麵對河月王都,他必須想出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是夜,馬蹄聲打破軍營的平靜。一陣馬兒的嘶鳴聲過後,一人一騎停在華魏大軍的營帳前。巡邏士兵隔著障礙物警惕地看著出現的人,其中一人喝道:“來者何人!”
來人麵無表情地沉聲回道:“我是你們楚將軍的好友林清,這是我的信物,麻煩幫我通報。”順手將手裡的長劍甩過去,直直插在小兵前麵的沙地上。
小兵不敢耽擱,拔起長劍奔向主帥營帳。“報—將軍,有位叫林清的人要求見將軍!”
“快請!”楚牧接過長劍,一眼便認出好友的物件。這麼久都沒有接到林清的消息,如今他從河月王都趕到這裡,應該是任務差不多結束了。楚牧帶上了幾分笑意。
林清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楚牧這裡,倒未有多少倦容。他進了營帳直奔主題,將一卷卷軸扔給楚牧。“河月王都的布防圖。”
“你還好嗎?”
“沒事。”林清瞬間明白楚牧的意思,將他在河月的經曆簡單交代一遍。
三個月前,林清來到河月王都,人生地不熟。他住進王都最大的客棧打探消息。果然如外界傳聞,河月皇帝與攝政王不睦,朝堂上時常針鋒相對。攝政王作為皇帝的叔叔比皇帝大十歲,而立之年的攝政王說的話、做的事確實比尚未弱冠的小皇帝更令人信服,招來小皇帝的嫉妒和不滿、還有猜忌。唯有解決攝政王,小皇帝獨木難支,河月必然樹倒猢猻散。
於是,林清易容之後尋了個機會,混入攝政王府。憑借著一身好武藝,林清很快成為王府守衛之一。他本想對攝政王一殺了之,卻覺得在攝政王身上能挖出點什麼東西。果不其然,他找到了王都布防圖還有不少書信。攝政王也不是傻子,自然發現林清的行跡。千鈞一發之際,林清使出獨門秘技,重傷攝政王,此傷非林清不能治愈。
最後,林清全身而退,一直在河月王都隱匿行跡,暗中監視攝政王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