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楚牧在書桌上梳理卷宗,邴宛宸半靠著軟榻看書。河月皇宮藏書很多,她挑了幾本權當養傷時的消遣。
原來,河月人是一支從北方遷徙過來的民族。當時西河城旁邊有一條常年不乾涸的河流,形似彎月。河月人便以此為據點,慢慢發展壯大,最終在此地建立政權、形成國家,最初發展起來的城鎮成為王都,命名為河月城,將此河命名為明河,成為河月城的護城河。
突然,翅膀翻動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窗台上出現一隻灰鴿,楚牧取下信箋,是兄長的來信。
楚牧瀏覽一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邴宛宸好奇地將頭伸過來,仔細瞅著鴿子,道:“原來這就是飛鴿傳書啊!”
“兄長來信了。”楚牧找出一個木盒將信箋放進去,木盒裡已經存了一打信箋,皆是楚謙的信。楚牧突然來了興致,拿出剛放進去的信在邴宛宸麵前晃了晃,“不想知道兄長說了什麼?”
邴宛宸搖搖頭欲坐回軟榻,卻被楚牧一把拉進懷裡,灼熱的氣息瞬間包圍她楚牧靠在邴宛宸的耳朵,輕聲道:“兄長說娘親正在為我物色正妻人選。”
楚牧聲音低沉而輕柔,呼出的氣息引得邴宛宸陣陣發癢。她掙紮著欲站起來卻被楚牧一隻手扣住脖頸。楚牧的另一個手攬住腰肢,稍稍用力兩人的身體便緊緊貼在一起。
邴宛宸無所適從地看著離自己僅一指距離的楚牧,漆黑雙眸讓她沉醉其中,兩人的體溫在一點點升高。楚牧略微停頓,便狠狠地吻上她。邴宛宸暈暈乎乎地環住楚牧的脖頸,楚牧不知饜足,品嘗完嘴裡的甜美後,轉而吮吸邴宛宸的耳垂,引得她渾身顫抖。不知過了多久,楚牧才放開她。邴宛宸雙唇紅腫,臉頰緋紅,連脖頸處裸露的皮膚也呈現緋紅色。楚牧抱著邴宛宸,慢慢平息自己。
邴宛宸才清醒過來,問道:“夫人給你物色的正妻長什麼樣?”
“吾妻近在眼前!”楚牧的深情慢慢溢出眼底。
邴宛宸雙手放在楚牧鬢角邊,同樣情意滿滿道:“得夫如此,妻複何求。”
兩人再次相擁在一起。
在進入寒冬的十一月初,接管西河郡的官員們終於抵達。楚牧率領楚家軍退出西河城,駐紮在城外二十裡地的地方。楚牧帶領一小隊兵馬來到官道上迎接即將入城的官員們。接管西河郡的官員林林總總近二十人,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奔赴西河城。為首的是西河郡郡長眼底充滿疲勞。雖然不至於日夜兼程,但公務在身不可耽擱。
郡長回頭看看氣色怏怏的各位同僚,這些官員都是聖人權衡後決定下來的。西河郡乃聖人關注所在,想塞入親信的人自然不在少數,西河郡背後還有一個軍功顯赫的楚將軍,也許將來西河郡的形勢較之其他地方更為複雜。他摸了摸懷裡的黃絹,那是臨走前聖人塞給她的聖旨。
轉過頭極目遠眺,前方旌旗飄飄,赫然寫著“楚”字。郡長高聲道:“大家抓緊,楚家軍就在前方!”大家精神為之一振,希冀地看著前方。
楚牧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遠。西河郡郡長對楚牧的親自迎接非常意外,迅速下馬疾行至楚牧麵前,躬身道:“楚將軍,久候!”
“郡長,一路奔波,辛苦!我已經在西河城為郡長及其他同僚打點好一切,請隨我入城。”楚牧托住郡長的雙手,客氣道。本來以楚牧現在的功勳無需親自迎接,但以後畢竟同守衛西北邊境,自然需要維護好關係。
兩隊人馬並成一隊,在太陽落山前進入西河城。楚牧安排西河城最大的客棧作為臨時落腳點。衛風早早來到客棧,親自監督。一行官員精神厭厭、疲憊無比,尤其是有些文官,常年不作體力勞動,一路騎馬下來大腿和腳腕內側早已磨破。楚牧吩咐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講其他事情。
翌日中午,西河郡郡長在軍營裡宣讀了聖旨,武陵帝封楚牧為上將軍,允其回王都休養一段時間。楚牧握著聖旨,他本欲請旨還朝,如今倒省了事兒。有了聖旨,該做的事情可以一件件做起來。
西河郡的官員就位,楚家軍必須拔營北上,在最西北的禹州城建立新的防禦線。他早早安排大本營的所有人馬前來彙合,新防禦線的建立交給軍師。同時,安排何管家在禹州城著手建造新府邸。
“衛副將,多久沒回王都?”楚牧喚來衛風。衛風是前王都巡城守衛統領的庶子,比楚牧早一年來軍營,多年來一直儘忠職守,除非輪休,從未主動提過回家一事。
“兩年。”
“此次你隨我回王都,也該看看令堂了。”楚牧拍拍衛風的肩膀。衛風是他最鐘意的屬下,私底下兩人的關係更像兄弟。
衛風深深鞠了一躬,當年因受父親正妻和嫡子的排擠,負氣參軍。在楚牧的引領下,成為從五品副將,也該回家看一看闊彆已久的娘親了。
幾日後,楚家軍拔營北上,楚牧南下,熱鬨久了的西河城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