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猛抱著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兩個大南瓜,瘦小的身子,挎著步子滑稽地走著。
林武嚼著順來的黃瓜滿是欣喜地說:“瞎眼婆還真是有本事,就張家村那個鰥夫可整整出了六兩銀子做彩禮呢,這瘋丫頭不嫁也得嫁。”
張家鰥夫早年還算村中的富農,家中有個會做木工的爹,村裡隻要有人成婚準去他家打家具,誰成想他沒繼承到好手藝,反而在他爹死後染上賭博和酗酒的毛病。
家中老母被活活氣死,妻子也被打的流產,一屍兩命,好好的家底賠得一乾二淨,竟還有六兩銀子當彩禮,想著要到手的銀子還能讓林四夕那丫頭過的不好林猛笑出了聲。
兩人帶著好心情,連腳步都輕快了,甜水村村口一向是熱鬨的消息聚集地,而林四夕家就住在附近,今天倒是空蕩蕩的,兩兄弟想著快些拿到錢,一點也沒察覺出什麼奇怪。
見房門緊閉,他們猛的一踹門,頭頂提前備好的大盆嘩地傾倒下來,兩人被淋得一身的餿水,那氣味簡直是上頭,比村裡的茅房還臭上三分。
林四夕和嬸子們躲在暗處偷笑。
“誰!是誰敢耍我們兄弟倆。”
林武抹了抹臉上的餿水,頭上還掛著爛菜葉,暴怒道。
“哥,肯定是林四夕那個臭丫頭搞的鬼,蓉娘沒這個膽子。”
林猛一頓分析,又朝屋內看了看。
林武一聽更加氣惱,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弄得如此狼狽,臉上的橫肉隨著表情肌肉的牽引擠到一塊,餿水夾雜在其間的縫隙中,時不時流出點黃綠相間的粘液,惡心至極。
“哥,既然人不在,咱們就自己去屋子裡好好搜一搜。”
林猛拉起衣角擠乾上麵的餿水,甩掉身上的蛋殼,爛菜葉,朝著主屋的方向走去。
腳還沒踏進門,一顆石子直直彈到他的臉上,還沒來得及反應疼,無數的石子飛來,砸的兩人跳腳。
“哎呦,哎呦,真是見鬼了!”林四夕帶著大嬸大叔們猛飛彈弓,沒有彈弓的就手扔石子,砸的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隻能被迫跑到大門口去,迎接他們的又是新一輪的餿水攻擊,看來今天隻能是無功而返了。
兩人模樣狼狽,朝屋內喊道:“給我記住,我們還會來的,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放完狠話後,被石子洗禮的都站不住腳,也不忘帶上順來的果蔬,見惡人們被打跑,村民們可算出了口惡氣,紛紛露出開心的笑容。
張嬸更是笑彎了腰,“夕丫頭,還是你有法子,看他們屁滾尿流的樣子。”
“今日,謝謝大叔大嬸們的幫忙,要不是你們也沒那麼輕鬆趕跑惡霸。”
林四夕向他們彎腰行禮。
村民們不好意思的笑道:“夕丫頭,上次我們沒幫上忙,已經很愧疚了,這次也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你要是再這麼客氣可就生分了,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回去了,之後有啥事說一聲,我們準來幫忙。”
目送走村民們離開,林四夕鬆了口氣,事情鬨得,無良親戚這段時間應該是沒心情再來了吧。
誰知道他們發揮了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智取強奪已經失敗,準備采取人海戰術。
林武、林猛帶上瞎眼婆和雇來的大漢,一副勢必成功的模樣,綁也要把林四夕給綁回鹹水村家。
夜色漸漸來襲,每家每戶點起了蠟燭,昏黃的光暈從窗子裡透出來,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嫋嫋炊煙升起,沒多久陣陣香氣傳出,地裡農作的村民們也扛著鋤頭,拎著菜踏上回家的路途。
四人偷摸地遊蕩到林家附近,探頭探腦的觀察附近的情況。
雖然林家在村口但蓉娘喜靜,林成蓋房子時挑了個偏的位置,其實與其他住戶的距離並不是很近,見著沒什麼人經過,林武和林猛對視一笑,簡直就是老天給機會。
瞎眼婆佝僂著背在外頭望風,林武、林猛和大漢三人繞過籬笆,穿過菜園,爬上後山接連著林家的矮牆。
林四夕在廚房,扣下一點豬油在鐵鍋裡融化,麻利的把黃瓜切成片,倒進鍋內,瞬間呲呲作響,接著拿著大鏟在鐵鍋上反複翻炒,香味十足,蓉娘就著燭火繡手帕平靜又安詳。
林武給林猛使了個眼神,你搞定外頭的,我和大漢搞定裡頭的,說乾就乾三人跳下矮牆,猛地衝向自己要搞定的對象。
“你們還敢來!”
蓉娘第一時間發現奇怪的動靜,抬頭就看見兩兄弟,厲聲厲氣喊道。
林武生怕打草驚蛇,一個手刀把蓉娘給劈暈了。
見哥哥成功,林猛和大漢拿著準備好的繩子和迷藥自信滿滿地進了廚房,趁林四夕專心做菜的時間,一人蒙住口鼻,一人製住手腳,她猛烈的掙紮最終還是沒抵擋住藥力。
瞎眼婆招了招手,扯著嗓子,“快點走,要來人了。”
四人帶著昏迷的林四夕一路走小路東躲西藏,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