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黎見月問:“明天可以嗎?”
她問也不問,馬上替他們答應下來:“可以。”
轉頭就給池應發消息:“她說要請你們吃飯,明天帶個不太能吃的來,一個就夠了。還有,不準吃太多。”
過了會兒,池應回她:“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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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見月選了開學初昭歌打架的那家燒烤店,她一直記得,那位胖老板給她的忠告。
池應人看著混,但十分守時,黎見月和昭歌過來的時候,他和另一個小弟就等在門口。
舊地重遊,黎見月還是有些怵池應,緊跟在昭歌身邊。
像是看出她的緊張,昭歌把她往池應跟前推了推:“你不是要謝他嗎?”
撓了撓頭,池應倒是先不自在起來,他直來直去慣了,最受不了這樣扭扭捏捏的。
“昨天謝謝你幫我。”
小姑娘怯生生的,大眼睛盯著他,池應竟不好意思了,胡亂擺手:“不謝不謝。”
昭歌上前踹了他一腳,不滿:“進去。”
店裡頭人不多,胖大哥站在前台算賬,看到兩人進去,招呼:“幾位啊?”
“四位。”
“四位就坐...”他抽空抬頭,恰好看到走進來的昭歌,拿著筆的手突然指了過去。
“你你你...”開學初在店裡打了一架,他彆的記不得,隻記得昭歌這頭紅發了。
“老板,今天我們是來捧場的。”
昭歌帶著黎見月在池應對麵坐下,拿過菜單開始研究。黎見月嘴角微揚,直勾勾地盯著胖大哥看。
這下,他全想起來了。
一個,是來店裡找兼職的。還有一個,是來鬨事的。合著,這倆竟然是認識的?
他抽了點單本走過去:“吃點兒什麼?”
點了些燒烤常吃的,昭歌就把菜單遞到黎見月手裡:“還要點兒什麼嗎?”
黎見月徑直把菜單推到對麵:“你們想吃什麼?”
兩人來之前被昭歌叮囑過,這會兒都抱起雙手紛紛搖頭:“你們點啥我們吃啥。”
說實話,四個人點這些,是鐵定不夠的。但看對麵倆混混樣的男生也沒說什麼,胖大哥便決定不多嘴了,他是真怕這些人一怒之下又要乾架。
池應也還記著開學初那檔子事兒,扭頭看了眼胖哥的背影,笑道:“大哥,他不會是怕了咱們吧,溜這麼快。”
昭歌淡淡反駁:“不是咱們,是,你。”
池應樂嗬嗬地點頭,撓了撓後腦勺:“對對,跟你沒關係,都是我一人動的手。嘿嘿。”
不打架的時候,池應除了手臂上的紋身,看起來跟愣頭青沒兩樣。昭歌突然湊到黎見月耳邊,問她:“你現在還害怕嗎?”
說完,眼神瞄了瞄對麵,暗示意味明顯。
黎見月聽懂了,誠實地搖搖頭,想了想,她決定坦白:“其實那天,我也在燒烤店。”
忽的,昭歌扭頭盯著她。不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了,她皺起眉頭回憶。那天,她在宿舍樓下碰到黎見月,然後兩人一起去了辦公室。
路上全程,她都怕自己怕得要死。
敢情,原因出在這兒呢。
昭歌突然仰靠在後背上,她發現,黎見月的一言一行,都能追溯到源頭,她從來都不是沒有理由就改變態度的人。
想明白這些,以前的那些變化有了更合理更準確的解釋。但怎麼想,昭歌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她側轉身體,右手撐在椅背上。
“說說,對我還有什麼誤會?”
她問得直白又直接,黎見月愣了一下。原本這種因為誤會昭歌的愧疚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但不代表它已經永遠消失。
開口想正式道歉,胖大哥卻突然端著烤串上來了:“來了,幾位慢用。”
他這一打斷,黎見月也收回已經到嘴邊的話,不自然地抿抿唇。
這下,昭歌是毫不克製地狠狠地瞪了胖大哥一眼,壞我好事!
深知這幾位都不好惹,胖大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毛巾一甩飛快溜回了廚房。
昭歌深深歎了口氣,拿起烤串咬了一口,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們吃得很快,一大盤很快就見空了,黎見月拿起菜單問:“還要吃嗎?”
接收到昭歌的眼神,池應立刻擺手:“不了,我倆吃飽了。不要多點,我們不敢浪費,開學的時候,我給大哥點了外賣沒吃完,被她說過一次。”
池應隻是自然地說起,黎見月卻失了神一般。是,她們點了太多卻沒吃完,她覺得很浪費的那次。
剛剛昭歌的問題,此刻竟真有了回答。黎見月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她到底,還對昭歌有多少誤解。
吃完結賬,池應和小弟借口有事提前溜走了。隻剩下昭歌和黎見月獨自走在回校的路上。
黎見月剛剛突然的變化,昭歌是看到了的,她不明白原因,也沒急著問,就這麼慢悠悠地走著。
直到兩人快走出巷子口,學校就在眼前了。黎見月卻突然拉住昭歌的衣擺。
是斟酌了一路的心裡話。
“昭歌,我為我之前誤會你道歉。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以後我也會對你好的,謝謝你。”
如果可以,她也想守護昭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