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情緒，確保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兩人才推開外婆家的門。

一進門，昭歌就給了外公一個眼色，老頭推了推眼鏡挑挑眉，行了知道，不用再提醒我。

雖說已經在二老麵前出.櫃，但昭歌卻讓他們保守這個秘密。以前怎麼對黎見月，現在也一如既往。

因為她擔心的是，如果挑明關係，黎見月會不知道該怎麼跟二老相處。像現在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外婆，我們來了。”

昭歌明快的臉龐旁邊，是黎見月略顯害羞的笑臉。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能在忌日這天看到昭歌的笑臉。

原先心裡的那些猶疑不解 ，都在這個笑容中得到了解答。愛屋及烏，外婆看著黎見月，心裡的喜愛也不由多了幾分。

“來小黎，過來幫外婆嘗嘗鹹淡。”

讓出進門的位置，昭歌把人往裡頭推。由黎見月來“繼承”嘗菜這個位置，正是外婆給昭歌的一份肯定。肯定她選擇的這份感情，肯定她選擇的這個人。

外公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到了一旁，摸摸胡子調侃她：“哎呦，這以後裡頭可沒你的位置了。”

“收拾的人多了一個，您不應該更開心麼？”

“你這丫頭，話都讓你說完了。”

“好了，外頭的兩個，進來端菜！”

總指揮一聲令下，三人齊齊行動起來。不光是昭歌，二老也鮮少在這天能這樣開懷。

晚上的菜很是豐盛，在昭歌的叮囑下，外婆準備了不少海鮮。吃到一半的時候，昭歌忽然挽起袖子，開始專心致誌地剝蝦。

那一個個白裡透紅的蝦仁，都進了隔壁的碗裡。二老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筷子，目露驚訝。

外婆：“老頭子，小歌給你剝過蝦嗎？”

外公配合著遺憾地搖頭：“沒有，你呢？”

“你沒有，我當然也沒有。”

這一來一回的，黎見月也成了那碗裡熟透的蝦，紅通通一片。

看了眼手上，昭歌可惜地搖搖頭，否則真想捏一捏她通紅的臉。昭歌挑出新的兩隻，替黎見月“解圍”：“給您二老剝，彆陰陽怪氣兒了。”

黎見月全程紅著臉吃完了這頓飯，她陷在害羞與窘迫中，沒有發現二老調侃的次數較之以往多了許多。

飯後，昭歌拉著黎見月主動包攬了收拾和洗碗的活兒。

“行了，你倆下樓散步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二老沒有推辭，把空間留給她們。出門的時候，外婆拉著外公小聲感慨：“我們小歌，是真的有點兒不一樣了。”

“是啊。她媽媽也走了那麼多年了，不知道小黎能不能帶她真正走出來。”

“你還彆說，真有可能。”

鏡頭回到廚房，說要收拾的是昭歌，最笨手笨腳的也是她。黎見月看不下去，按住她的手：“我來洗，你過一遍水再收進去。”

這點兒家務活對黎見月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她很快就適應了廚房的布局，手上動作也不由加快許多。

昭歌正想上手，發現她匆忙紮起的長發散落許多。自然地站到她身後，輕輕一扯皮圈，長發散開來。

她們對麵的玻璃窗上，映照出兩人交疊的身影。昏黃的燈光下，照耀出的是日常生活最瑣碎卻最難得的溫馨一幕。

輕鬆挽起一個發髻，昭歌卻並不急著退開，她的目光被眼前那抹細膩的脖頸牢牢定住。上前靠近，她伸手攬住黎見月的腰，把她整個環抱住。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黎見月頓時僵住，她微微側頭，剛想張口。昭歌溫熱的唇忽然貼在她脖頸上，甚至張嘴輕輕咬了一下。

“哐當”

黎見月手裡的碗掉落在水池中，激起一片水花。始作俑者卻貼著泛紅的肌膚低低笑開，昭歌低頭又輕吻了一下才退開。

走之前不忘在她耳邊低語：“好香。”

有了昭歌“搗亂”，十幾分鐘能搞定的家務，愣是拖了半個多小時。黎見月戴著手套，被吃了無數豆腐卻“苦不能言”。

鬨了這麼久，窗外的天也徹徹底底地黑了個透。

昭歌抓起黎見月的手就往外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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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開始舍棄平坦的大路往山上開，黎見月終於感到好奇，她降下車窗：“昭歌，我們在上山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