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
這些年,黎見月早已學會如何開解自己,就像謝影說的,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傾聽者而已。
越想,心裡越擰巴,黎見月再次體會到剛分手時的那種難過,她突然站起身:“抱歉,我要去一個地方。”
謝影讓開位置,點頭:“嗯,有需要記得打給我。”
一道身影匆匆從酒吧離開,黎見月打了輛車徑直來到一處廣場。
當年昭歌曾送她氣球的那個廣場。
學校附近的小吃街、購物街,還有廣場,早已經大變樣。可是正中間那個圓形的花壇,竟神奇地保留了下來。
但是,她坐在花壇邊等了又等,看了又看。
她怎麼找,都找不到當年賣氣球的影子了。
黎見月頹然地坐著,像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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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漸消,葉楨楨忙碌的工作也告一段路,可祁希的一通電話卻讓她又焦躁起來。
“昭歌和黎見月有發生什麼事嗎?”
葉楨楨一臉懵:“啥意思?沒有吧。”她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忙追問:“她們怎麼了怎麼了?”
祁希歎了口氣,開始解釋。
原來,這段時間以來,昭歌忙到腳不沾地,祁希找不到她隻好去公司抓人。一問小周才得知,全公司都跟著這位工作狂瘋狂加班。
說到最後,祁希的語氣不免帶了點兒埋怨:“你說她倆沒事我是不信的。我不管,你問也要給我問點兒什麼出來。”
聽到這兒,葉楨楨算是明白了,手心手背,她還是偏向黎見月的,於是她反問:“行,那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想的?”
雖然有鄭盈的保證,但葉楨楨也不願意拿兩位好友的人生開玩笑。
“還能怎麼想,以我們昭歌的魅力,要真放下了,她女友都繞地球一圈了。”
葉楨楨“切”了一聲,嘴角卻不自覺上揚:“行了,我知道了。”
每年,黎見月都不太愛過生日,但架不住葉楨楨比她更熱情。於是每年在家燒上一桌,叫上謝影還有柳知意,已經成為四人的固定項目。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早的,葉楨楨在群裡起了頭,提醒大家夥兒不要忘記這回事。主要,還是提醒黎見月本人。
在外,葉楨楨拉了個三人小群,一早就和兩位學姐串通好,生日當晚,勢必要讓黎見月說出心裡話。
壽星本人,還不知曉自己已經被三個小狐狸給包圍了。正傻傻的,在廚房裡熱火朝天。
菜擺了一桌,有紅通通的川菜,還有偏甜的本幫菜。正中間,是葉楨楨帶過來的蛋糕。小葉動作迅速,飛快插上一根蠟燭。
帶頭唱起生日歌。
燭光縹緲,黎見月在好友們的注視下,雙手合掌閉上眼睛。
她每一年的生日,隻許兩個願望。
一,願昭歌永遠幸福。
二,希望我的朋友們健康快樂。
她從不為自己許願。
撤下蛋糕,擺上酒杯倒滿,徹底開始成年人的生活。
葉楨楨坐在黎見月身邊,方便她“作案”。每每黎見月不注意的時候,就往她酒杯裡倒上一點兒。
加上對麵兩位老狐狸的配合,黎見月直到喝到有些醉醺醺了,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酒杯就沒有空過。
大家都是一起上過酒桌的人,黎見月醉沒醉,謝影一眼就看得出來。她朝葉楨楨挑了挑眉,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收到信號,葉楨楨突然咧嘴笑了一聲,雙手撐在桌上端正脊背。
“月,我聽祁希說,昭大哥最近好忙,人都瘦了不少。”
即便酒意上頭,黎見月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她話裡的關鍵詞,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上鉤了!葉楨楨摩拳擦掌,刻意放緩語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情受挫吧,反正一整個是瘋狂加班的狀態。”
黎見月眨了眨眼睛,悲傷席卷而來,瞬間將她籠罩。她慢慢垂下頭,似是難過極了。
每每這個時候,圍觀的朋友們心裡也不好受。柳知意原本不想插手,但是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見月,我們都知道你還喜歡她。那為什麼,你不勇敢一次呢?”
再抬頭,黎見月眼眸濕潤,她的語氣已經帶上哽咽:“學姐,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柳知意步步緊逼。
可是,黎見月卻隻是沉默著搖頭。
或許,有些難言之隱,還有些苦衷是她們這些外人所不知道的,柳知意又心軟了。
眼看這場三對一的大戰要落下帷幕了,一直沒說話的謝影忽然開口。
“如果她也還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