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遠比“我愛你”三個字更讓人信服,昭歌也學著她坦誠的模樣:“我也愛你。”
她們忘了房間裡還有個石化的葉楨楨,當場接了一個輕柔纏綿的吻。
“啊啊啊啊你們!”
葉楨楨張了張嘴巴,咽下這口狗糧退回到位置上。
一邊搖頭一邊念叨:“昭大哥,你就是個妻管嚴沒跑了。”
這個詞觸及到兩人的笑點,黎見月靠在昭歌懷裡微顫,她鮮少有這樣開懷的時候。
昭歌點點頭也靠過去,看向葉楨楨的時候卻又沒臉沒皮:“我妻管嚴我驕傲,你有老婆嗎你,單身狗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懟人這塊,昭歌一直沒輸過。
葉楨楨佯裝大哭:“月月,你看她現在!這麼猖狂,能不能管管啊!”
黎見月忽然直起身,認真又抱歉:“對不起楨楨,我隻站在昭昭這邊。”
包廂裡瞬間亂作一團,昭歌的大笑,葉楨楨的撒潑。
她們當真,又回到了十八歲那一年。
氣氛使然,大家也都喝了點兒酒,每每這個時候,總會懷念起過去來。
紅著臉,葉楨楨端起酒杯忽然對著黎見月:“月,雖然我之前道過歉,但是我還是想再說一次,當年我那樣對你,真的對不起。”
一句話,勾起了大家的共同回憶。
“月,我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也相信昭大哥可以給你幸福。你們倆,好好的。”
她眼泛淚光喝下最後小半杯酒,黎見月盯著她仰頭的模樣,也不由紅了眼眶。
“楨楨,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是我應該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葉楨楨嗚嗚著撲過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她們一起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刻,雖然從未當麵說過這些話,但對方在自己心裡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人生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足矣。
昭歌偏頭看著,柔軟早已從眼中溢出,一點點把她自己包裹了個遍。
她忽然,想再次看到明天的太陽。
這頓飯吃了好久好久,她們不斷地回憶著過往,或大笑、或眼眶微紅。幸運的是,她們此刻能夠坐在這裡,一起回憶。
夜色漸深,昭歌和黎見月把葉楨楨送到家樓下,她下車之後不忘再次提點:“都是奔三的人了,要穩重,知道嗎?”
說完,也不要她們的回應,擺擺手往裡頭走去。
回家的路上,黎見月感慨:“楨楨很關心我們。”
“因為她希望你幸福。”
“昭昭,我現在很幸福。”
可是這種平靜的幸福在車子駛入小區,看到前麵一輛熟悉的轎車時,戛然而止。
昭歌一眼認出,那是她爸爸的車。
能讓昭歌忽然緊張起來的人,黎見月立刻便猜到了。她也不由如臨大敵,即便過去這麼多年,當年周總給她帶來的陰影仍有餘震。
周宗盛看到兩人一起下車,一點兒都不驚訝。昭歌明白他有話要說,而這些話,今晚不聽,改天也是要聽的。
她回頭看向黎見月,看到她意料中的冷靜。昭歌忽然揚唇一笑,是那種自信張揚的神情。
於是,她便也不再顧忌,帶著黎見月徑直走到周宗盛麵前。
“周總,你不信守承諾。”
周宗盛的目光一直落在黎見月身上,“我並沒有答應。”
他一向喜歡直接,便也沒有任何鋪墊,直截了當:“你知不知道她把賬上的現金,所有的資產都給我了,她現在除了那個小公司一無所有。”
昭歌神色有一瞬的緊繃,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卻忽然收緊力道,她看到黎見月仍帶著方才平靜的表情。
她問:“昭昭,是真的嗎?”
黎見月身上的這種安全感,無形籠罩在昭歌身上,她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放鬆一笑:“是啊,真的。”
說完,她攤了攤空著的另一隻手。
得到答案,黎見月卻比昭歌看似更鬆了口氣,她握著昭歌的手往前一小步,背影透著一絲保護姿態。
“周總,昭昭做這些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相信她能夠麵對自己的選擇。就算她無法負擔,我有房有存款,養她也沒有問題。”
昭歌在她身後,嘴角噙著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來自溫順小倉鼠的保護。
周總神色變換,似是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個走向。在他說出下一句話前,昭歌已經失了再對峙的耐心。
“周總,你說也說了,也看到了,你那些威脅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
她頓了頓,眼裡不由卸下幾分防備,笑道:“我不需要你的錢,我有老婆養我。”
說完,她拉著黎見月就往裡頭走。
沒走開兩步,不正經本性暴露,昭歌湊近誇她:“老婆,你剛才好帥。”
話音剛落,她們從黑暗走至明亮的大堂燈光下。昭歌伸手捏了捏黎見月的臉,手上果然滾燙一片。
電梯門關上,隱約還能聽到一陣放肆的大笑。
回到家,在沙發上坐下,黎見月看著昭歌,才又認真道;“昭昭,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沒有工作我也可以養你。”
“這麼想我吃軟飯?”
“你認真點。”
眼看小倉鼠要炸毛,昭歌忙伸手輕撫:“我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再說,你對我的能力有點信心好吧?”
小倉鼠的眼睛亮晶晶的,昭歌在她眼裡看到流星滑落。
是她許的願望實現了。
“昭昭,明天搬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