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雷厲風行,一個沒有工作纏身閒得很,於是搬家即刻提上日程。
昭歌家裡的東西少得可憐,收拾一上午竟全搞定了。兩人回到黎見月家,小小的客廳被各個紙箱堆滿,卻一點兒都不顯得擁擠。
黎見月挽著昭歌的手臂,心裡也和這間客廳一樣,被塞得滿滿當當。
“昭昭,歡迎回家。”
這些年,輾轉國內外幾個城市,換過無數個家,昭歌僅站在這兒一瞬,就認定這將是她一輩子的家。
她轉身抱住黎見月,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像隻終於找到了家的小狗狗來回蹭了蹭。她仰麵躺下,露出最柔軟的肚皮,是最最信任放鬆的姿態。
黎見月讀到了她忽然展現的脆弱和喜悅,抬手輕撫她的後背,有著無限的包容和溫柔。
兩人從中午一路忙活到夜幕升起,累到叫了外賣對付晚飯。黎見月臨時來了點兒工作,抱了電腦在客廳,盤腿坐在地毯上。
她穿著米色居家服,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鼻梁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副無框眼鏡,正神色認真地盯著屏幕。
昭歌端著水杯站在一米開外,忽然便挪不動腳步了。
家裡燈光柔和,半開的窗簾外,是未被遮擋的萬家燈火。
這樣的畫麵,她早在十九歲那年就幻想過。她好似被拽著乘坐時光機,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夢中的場景。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握著水杯的五指正微微顫抖。
餘光裡的身影紋絲不動,黎見月好奇地抬頭,隔著薄薄的鏡片,疑惑道:“昭昭?怎麼了?”
心頭微顫,昭歌忽然把水杯遞到嘴邊,咕咚咕咚一飲而儘。她帶著空水杯回到茶幾旁,並不打算說出剛剛的感受,她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在工作嗎?”
“嗯,之前項目有點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昭歌聽出她的潛台詞,搖搖頭:“沒關係,我也有工作。”
她幾乎一天沒碰電腦,郵箱大概快要炸掉。
於是兩人並排盤腿坐在茶幾和沙發之間,麵前雙雙擺著一台電腦。客廳十分安靜,兩雙同樣修長的手一同奏響了清脆的樂章。
她們這一處小窗,組成了萬家燈火中的一盞。
昭歌看起來忙碌多了,儘管她早早打過招呼,但還是有幾個緊急電話打進來。她毫不避諱,直接在黎見月麵前開了揚聲器。
等到手機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黎見月才微微湊過去:“有文件需要翻譯嗎?我幫你。”
昭歌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不假思索:“不行。”
她拒絕得實在太快,以至於黎見月都來不及反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解追問:“為什麼?”
她語氣裡被拒絕的難過實在有些太過明顯,昭歌轉過身抱住她:“黎女士準備報價多少?”
微愣,黎見月吐出兩個字:“無償。”
“所以我不要你。讓我老婆當免費勞動力,免談。”
七彎八拐的,在這兒等著她,黎見月又悄悄紅了臉,反摟住她說:“昭昭,我願意。”
薄薄的鏡片壓根擋不住她眼裡的嬌羞,可偏偏就是這副眼鏡,把黎見月身上那股禁欲氣息發揮得淋漓儘致。
在這樣雙重的視覺刺激下,昭歌忍了一晚上的弦應聲而斷。
她問:“願意什麼?”
卻根本不想得到黎見月的回答,因為她已經低頭尋到那方紅唇,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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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黎見月在鬨鐘的轟炸聲中醒來,旁邊昭歌還在熟睡。
看清時間的一瞬,黎見月清醒過來,她上午有一個活動要參加。
一時間,兵荒馬亂。黎見月工作以來第一次,這樣慌不擇路。
好在準時抵達了會場,隻是早上這樣匆忙,黎見月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直到,柳知意走到她身側,而後用那種不可思議又帶點兒調侃的眼神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