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大約是在自己脖子的位置,黎見月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學姐,怎麼了嗎?”
柳知意終究還是沒忍住笑了一聲:“見月,你變了。”
隨後,她從包裡掏出小鏡子,對準位置:“喏,自己看吧。”
那一瞬,黎見月臉色爆紅。
到底知道她臉皮薄,柳知意拉著她朝衛生間走去。兩人找了個角落,柳知意拿出遮瑕幫她掩蓋脖子上的印記。
這時候才發現,竟然不止一處。
當黎見月察覺到粉撲忽然換了位置的時候,下意識開口想解釋點兒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柳知意正專心掩蓋,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否則她也不會說出接下來的這句話。
“沒想到你這麼清冷禁欲的人,在活動的前一晚也會忍不住。”
這下子,黎見月的脖子也染上了一層粉色。
柳知意驚訝地挑了挑眉,下一秒嘴巴被人輕輕捂住,她看到黎見月慌亂又害羞的表情。
“學姐你不要再說了。”細弱蚊蠅的一聲,柳知意能想象到她大抵是拚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於是非常體貼地猛點頭,順帶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此後,柳知意再也沒能和黎見月的眼睛對視上。直到活動結束,她都沒能找黎見月說上一句話。她這位學妹,當真是害羞得狠了。
昭歌睡醒才看到黎見月的消息,開車抵達會場,正好趕上結束的時間,她把車直接停在了靠近會場的馬路邊。
沒多久,等到了她要接的人。
副駕門打開,昭歌揚起笑臉靠過去,還沒抬手,發現黎見月已經飛快係好安全帶,正襟危坐,卻緊貼車門邊。
昭歌定在原地,眨巴兩下眼睛:“怎麼了?”
原因實在難以啟齒,黎見月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鬆了鬆手:“沒事,走吧。”
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有事。
沒弄清楚之前,昭歌是沒打算啟動車子的,她解開安全帶湊過去,篤定地問:“為什麼生我氣?”
而後她看到黎見月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像冬日裡一點點綻滿白牆的梅花,鮮豔欲滴。
昭歌愈發困惑了,她把手掌貼在黎見月臉頰邊,拇指來回蹭了蹭,壓下嗓音輕哄:“怎麼了寶貝,生我氣總要告訴我原因吧?”
悄悄鬆開攥緊的五指,黎見月知道,她如果不說,昭歌會一直問下去。於是,心一橫,仰頭露出脖子:“學姐都看到了。”
下一秒,車內爆發出一陣大笑。
似是嫌火燒得還不夠旺,昭歌又湊上去在脖子上親了一口:“下次我注意。”
昭歌單手撐在中央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如願收到黎見月瞥過來的嬌嗔一眼。她坐車的姿勢一如當年,像個好學生被安全帶禁錮在座椅間。隻是此刻,她是心甘情願坐在副駕。
常年荒蕪的副駕駛,好似刹那開出了一朵名貴花朵。可這朵花兒,卻通體透著,願被采擷。
“要不晚上你來?”煞有其事的,昭歌也揚了揚脖子。
在逗黎見月這件事上,昭歌是樂此不疲的。
粉色花兒從頭到尾,徹底變成了紅玫瑰,黎見月終究沒忍住輕拍昭歌的手臂:“你彆再說了。”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討論。
昭歌卻不以為然,轉身重新啟動車子:“都做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寶貝,這樣下去可不行。”
黎見月真想扭頭開門下車,可她隻是微微側頭,便看到昭歌揚起的嘴角。那明顯的弧度突顯了嘴角主人的好心情。
無奈一笑,黎見月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再次縱容了昭歌調戲自己的行為。
若葉楨楨在這兒,指不定得說一句,月!這都是你自己慣的!
那黎見月也一定會柔柔望向昭歌,然後淺淺一笑,是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