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見鬆田警覺起來,鬆了口氣,把昨天套出來的情報都一股腦告訴他:“那人名叫萩原研二,今年26歲,單身,老家在神奈川,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姐姐是神奈川的縣警,他自己一個人在京都打拚,在淺井商廈的一家外貿公司做稅務工作。”
“了解!”鬆田陣平學著小孩子的樣子敬了個禮,把佐藤逗的哼笑一聲,就扭頭回爆、炸物處理班了。
****與此同時,京都郊區的一間彆墅內****
“怎樣?這支香水不錯吧?”萩原研二獻寶似的把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捧到大明星眼前。
金色的水晶瓶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和大明星柔順的金發相得益彰——讓本該全神貫注應付貝爾摩德的萩原研二卻突然想到昨天夜裡被那個小警察握在手裡的廉價玻璃酒杯的細碎閃光。
如果這水晶瓶被那小警察拿在手裡一定非常漂亮,畢竟是一雙就算拿著廉價啤酒杯都賞心悅目的手呢。
貝爾摩德沒在意百利酒的片刻失神,閉上眼睛享受的聞了聞空氣裡香水的餘韻,讚歎道:“真不錯,也就是你有這個本事調出這種感覺了。”
“您喜歡就好。”萩原研二坐回去,英俊到顯得有些秀麗的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意,一邊動作靈巧地收拾好剛剛綁禮物盒用的絲帶一邊語氣柔和地調笑到:“我還以為您更喜歡烈酒的味道,將送您香水的窮小子忘在身後了呢?”
大明星的臉上露出標準但做作的驚訝:“怎麼可能?我這不是剛來日本就找你了?”
貝爾摩德的演技當然不是這麼生硬,隻是百利酒那個甜蜜的笑容好像將她帶回到好萊塢的宴會上,互相調笑奉承,無聊,安全,舒適。這就是百利酒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了,當他想要討好你時,總會有辦法讓你放鬆警惕。
雖然知道百利酒就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但這柔順的態度依舊讓貝爾摩德很受用——反正以自己在組織中的地位,這個壞孩子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不如好好享受嘍。
何況兩人都看朗姆不順眼,偶爾互相搭把手也正常。
“那您又為什麼而來呢?”百利酒輕輕眨了眨眼睛,最終溫馴的垂下視線,修長濃密的睫毛撲扇了兩下不動了,像一隻精致的黑色蕾絲蝴蝶顫抖著停在紫色寶石上,完美掩蓋住他眼睛裡沉思的神色。
貝爾摩德這神秘主義者,整天不知道在乾什麼。把自己帶進組織之後,就沒再露麵。直到他獲得代號一年後,才在任務中再次見麵。
那時他正為了從組織眼皮子底下保全家人的信息心力交瘁,讓這女人看夠了戲。不過她後來的確利用特權幫自己保住了真實身份,自己就順勢投靠,成為貝爾摩德勢力的一部分。
雖然是同一陣營,她卻讓自己在組織裡自生自滅,隻前兩年被朗姆陷害瀕死的時候撈了一手,之後又放任自流了。
第一次交流是幫自己掩蓋了真實身份,第二次是從朗姆手裡撈回了他的小命,那這次呢?
“難道我又闖禍了嗎?”百利酒歪頭,柔順的黑發沿著臉頰的弧度滑落到鎖骨上。
“那可不是?”大明星對眼前的美色無動於衷,隻露出個輕飄飄的笑,與兩年前在審訊室堵的朗姆無話可說時一模一樣,“你可闖下了殺身之禍!”
萩原研二心頭一緊,大腦快速轉動,把正做的事情過了一遍,試探性的看向貝爾摩德:“雪莉?”
不是波本的事,他才剛開始行動,但他的確盯雪莉很久了,
“啪!”貝爾摩德用她柔嫩的、塗成鮮紅色的指尖打了個清脆帥氣的響指,意味深長的規勸:“到此為止吧,守點規矩,小家夥。還是保命要緊奧?”
若是循規蹈矩,百利酒怎麼會加入黑衣組織?既然已經進入黑衣組織,再守規矩就隻有死路一條!
萩原研二早在幾年前被朗姆收拾個半死的時候就有了這種覺悟,而看現在貝爾摩德的表情……
怎麼不像單純來警告的?
實在摸不準貝爾摩德的心思,萩原研二隻好試探性的說:“好吧……我隻是看她小小年紀沒什麼貢獻就獲得代號有點不甘心而已~我替組織掙了多少錢才獲得代號?雪莉憑什麼一來就?!哼!”
說著還假模假式的錘了錘靠枕。
柔軟的真絲靠枕輕輕彈跳一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哼~”貝爾摩德被他這矯揉造作的演技逗的笑出聲來,不再為難這相處起來實在讓人舒心的小夥子,言語中也透露出一些情報。
“彆不甘心啦,小朋友~人家雪莉可是家學淵源呢!你的事,換成彆人也能做,錢多錢少的差彆而已啦,雪莉的事,可是在她父母死後十二年都沒有進展呢!”
看來貝爾摩德的確想要對付這個小姑娘——和雪莉的父母有關。這念頭劃過腦海,萩原研二挑起眉毛:
“奧?一個小姑娘,這麼厲害?”
“哼,現在她父母在京都的研究室還封著誰都不讓進,隻等她回來想辦法整理裡麵的材料呢!”
說完最後一句話,貝爾摩德毫不留戀的從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站起身來,任由萩原研二殷勤地拿起掛在門口的鮮紅色羊毛大衣為她披在肩上,身姿搖曳的走出去,將那句“小朋友,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噢?”吹散在十一月的晨風裡。
“在京都,組織被封起來不讓進的地方,……”
萩原研二曲起食指在柔軟的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敲。
“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