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組織?百利酒並沒有調查出實情!如果他知道我是臥底,就不會說“背叛”,因為公安根本就不是忠於組織!】
【而且既然說“背叛”,卻沒有上報給琴酒……他到底查到了什麼?今天有什麼目的?】
對麵有著溫柔下垂眼的男人正循循善誘:“情報人員的蜂蜜陷阱,你不知道厲害?就算你在曾經呆的極道組織裡沒見過厲害的,卡爾瓦多斯的例子不就近在眼前?”
卡爾瓦多斯是個被貝爾摩德完全俘獲的狙擊手,是她的提線木偶,基安蒂經常說他早晚死在那女人手裡。
剛被自己和ZERO兩個人臥底可能同時暴露的情況嚇出一身冷汗,現在發現百利酒好像並沒有查出真正的情況,精神一緊一鬆,諸伏景光竟然沒發覺自己的思路被百利酒帶著走了。
想到今天早上和聯絡員的碰麵,再想想組織裡波本的上司朗姆和自己的上司琴酒相看兩厭的關係,和組織裡百利酒的上司貝爾摩德和琴酒之間的桃色傳聞,諸伏景光好像有點知道他為什麼會把自己約出來了。
原來是認為作為琴酒派的自己在向作為朗姆派的波本傳遞消息。
但是,
“少在這危言聳聽!這可算不上背叛組織!”
隻是派係爭鬥而已,百利酒為什麼說自己背叛組織?
那個每次見到都神情愉悅的男人保持著慣常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遞過來一張照片。
諸伏景光心裡一突,還是用冰涼的指尖捏住了他遞過來的東西,垂下眼睛瞥了一眼。
是ZERO幼兒園運動會的照片!
百利酒用他漂亮的、泛著粉色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零旁邊的小女孩,
“宮野明美,雪莉酒的親姐姐。宮野醫院附近的人還有對這個金發深膚的小孩子有印象的,因為他有個相當稀有的姓氏——降穀。”
“組織裡有自己的假名不是很正常的?三木一郎也不是您的真名吧?”諸伏景光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但他心裡清楚,既然已經查到了‘降穀’這個姓氏,那其他的大概率也暴露了。
秘密這種東西,最怕什麼頭緒都沒有,隻要摸到一點邊角,那離全部知道就不遠了。
更何況調查這件事的還是百利酒——他是伏擊型獵手,就像是一條毒蛇,常年隱匿在暗處,行動之前做好一切準備,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一擊必中。
怎麼辦?諸伏景光心中一團亂麻,但他知道既然今天坐在這裡聽百利酒在這擺證據的是自己而不是琴酒,那他就一定另有所圖!
隻要有欲望,那就有弱點!諸伏景光告誡自己。
“具體的確認過程,可是一個秘密奧~”百利酒故作可愛的眨眨眼,“但波本是臥底的確是個正確消息。降穀零,是他的真名。”
在看到照片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諸伏景光還是控製著臉部肌肉作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全是表演,猛然從一個代號成員口中聽到ZERO的真名真的相當震撼——然後露出深思的神色,最後用帶著殺意的眼神盯上了對麵神情悠閒的男人。
“所以,你到底想怎樣?”
百利酒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琴酒而是出現在這裡,那一定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麼,他必須做出被波本徹底迷惑的樣子,就算知道ZERO是臥底也要保護他,這樣百利酒才會認為ZERO有牽製自己的價值——有價值的東西才不會被輕易舍棄。
但他想要利用自己做什麼呢?
不如在結束這次會麵後,找機會通知ZERO他臥底已經暴露的消息,讓他想辦法結束這次臥底任務——不行,就算想辦法撤出組織,也會被組織全力追殺,不如留在組織裡看看百利酒打什麼主意。
“你要做的其實很簡單,事成之後波本說不定能取代朗姆成為情報老大奧~”
先把臥底最不能拒絕的東西——情報擺在談判桌上。
諸伏景光甚至沒發現這是百利酒吸引自己的籌碼,因為他不知道百利酒已經知道了他是臥底。
“隻要遵照我的說法,在朗姆讓波本向你打探消息時傳幾條假消息——當然什麼時候傳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再表明自己在意組織中的派係鬥爭甚至重過對組織的忠誠,同時用這個假目標掩飾自己想要獲得臥底一部分信任這個真目標。
“你甚至都不用告訴波本你知道他是臥底就可以達到目的,當然,你也可以用這個消息牽製他,”說著曖昧的眨眨眼,“但不要讓他知道這是我告訴你的,也不要他知道哪些消息是我為朗姆準備的假消息。”
最後讓蘇格蘭認為百利酒知道的情報並不全麵,認為他和波本兩人聯手能騙過他。
“怎樣?”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然,一切都像他想象中一樣,諸伏景光裝作猶豫了幾秒,咬咬牙應道;“可以!”
警察和犯罪分子的思路也沒什麼區彆嘛。
好了,這下隻要等蘇格蘭身份暴露的時候,說就算他是臥底,隻要他能通過波本向朗姆傳遞足以致命的假消息,自己也可以想辦法救他,就不用擔心在救人過程中被蘇格蘭魚死網破了。
畢竟他認為已經自己對朗姆的恨遠超對組織的忠誠。
終於辦完一件大事,後路正式開工,百利酒放鬆的喝了口咖啡,突然被窗外混亂的人群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