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思睿被他這話嚇得手都收回來了,“那、那開嗎?”
夏習清笑著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鑰匙,“開啊,費這麼大勁兒才找到的鑰匙。”說話間他就打開了門,商思睿有意識地站到後麵。
三個人的手機都響了響,同時,新的房間裡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響。
是他們破解房間之後的公告。
“哇……”商思睿側了側腦袋,越過前麵的夏習清看了看前麵,“這個房間好大……”他看到了站在房間另一個門門口的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光是側麵都很眼熟,“哎岑涔姐……”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係一條玫瑰色腰帶,黑色的長直發垂至腰間,妝容素雅,深紅色的唇妝格外醒目,五官稱不上多麼驚豔,但卻有一種天然的疏離感。她也看見了商思睿,於是抬了抬手,小幅度微笑了一下,“思睿。”
夏習清平時幾乎不聽華語歌,但岑涔的名字他是知道的,以前是一個樂隊的主唱,後來因為生病退隊,複出後直接solo,因為氣質清冷受到了很多女粉絲的喜歡。
“岑涔姐,”商思睿看見是熟人,於是放心大膽地走了過去,“你是這個房間的嗎?”
岑涔搖了搖頭,“我剛從原房間裡出來。”
夏習清看了一眼手機,果然,幾條消息的送達時間幾乎沒有差太多。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與其說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客廳。
這個房子的結構他到現在終於摸清,實際上就像是一個封閉的四室一廳,他和周自珩的原始房間與商思睿的原始房間在一排,對麵一排是這兩個女生的原始房間,但是隻有商思睿和岑涔的房間可以通向這個客廳,而自己和另一個女生的房間隻能通向彆人的房間,再來到客廳。
為什麼這樣安排?夏習清思考了一下。
他終於注意到岑涔的身邊站著的那個女生,微卷的中長發盤起,穿著一身黑色的針織裙套裝,妝容精致,生著一雙漂亮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錄節目之前小傑說過的話,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素人,還是門薩成員。
那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子了。
所以她是第一個從自己房間裡出來的人?
夏習清明白了,節目組是根據嘉賓的能力安排突破房間的難易程度,以保證大家能在差不多的時間裡來到客廳這個集中地,否則如果嘉賓還沒等碰頭就已經逃出去,節目就沒有看點了。
可為什麼要把他和周自珩放在一起呢?難道隻是為了話題度嗎?夏習清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可經過了兩個房間之後他對這個節目組,或者說幕後編劇有了改觀。總覺得他的每一個安排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
周自珩一直沒有說話,大概是演員和歌手兩個圈子天然有壁,他和岑涔又都是不愛說話的性格,聊不上來幾句。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阮曉。”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主動跟所有人打了招呼,夏習清覺得她麵熟,但又不確定,對視的時候也對她笑了笑。
大家隨意地相互介紹了一下,在寬敞的客廳裡四處走了走,客廳很大,包含了一個半開放式的餐廳,有個大大的橢圓形餐桌,還有一排沙發,雖說東西不少,可看起來不合理的東西卻很少,誰也沒找到什麼有效的線索。
客廳的有一道雙開的大門,上麵同樣是一個密碼鎖,但卻有兩個密碼輸入欄,上麵那個輸入欄有四個空格,旁邊有九位數字可以選擇,而下麵一個卻隻有三個空格。
夏習清試著用手指觸碰了一下下麵的三格輸入欄,在點擊的瞬間,旁邊的電子屏出現了輸入鍵盤,上麵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所以是要填單詞?
“我們要不試試?”商思睿在旁邊提議。
阮曉開口否決,“26個字母選三個排列組合,26的三次方,17576種可能。”
聽到阮曉這麼說,商思睿神情複雜地笑了笑,“當我沒說,哈哈。”
夏習清倒是吃了一驚,門薩俱樂部的果然不一樣啊,心算速度也太快了。不過阮曉說的沒錯,在這個遊戲裡,窮舉是最不可能的方法,應該是有線索指引的。他四處走了走,發現沙發旁邊的地板上畫了一個正圓形的圈,正好可以站一個人。
“出局席?”跟著夏習清走過來的商思睿蹲在地上念著圓圈邊寫的字。
夏習清輕輕地嗯了一聲,“大概是投票處決時,被處決的人站的地方。”
商思睿正站起來,抬腳想踩一踩這塊圓形的地板,夏習清又補充道,“處決的方式大概是咻的一下掉下去吧。”
“啊?”商思睿趕緊收回了自己選在半空中的腳,悻悻地笑著,“彆嚇我啊。”
“瞎猜的。”夏習清笑著轉身,一抬眼看見站在餐桌邊的周自珩,對方也正好看見了他,可又很快撇過臉去。
我有這麼可怕嗎?夏習清無奈地笑笑。
他走到了這間客廳的另一個房門,對著正在查看冰箱的阮曉和岑涔問道,“你們倆應該不是被困在同一個房間的吧?”
阮曉搖頭,“我們是分開的。”說著她領著其他人走到了客廳的另一扇門,也就是一開始岑涔和阮曉站著的地方。
“這扇門後麵是岑涔姐的房間。”她推開門,裡麵的空間並不大,一股玫瑰香氣撲麵而來,夏習清微微皺起眉,這香味實在是太濃了。
這房間裡的陳設和其他的房間有著很大的差距,米白色的牆上掛著許多裱好的畫,床的另一側立著一個畫板,上麵是一張什麼都沒有白紙,整個房間的格調看起來倒更像是夏習清熟悉到再熟悉不過的畫室。
阮曉帶著他們走到畫室最左邊的一個巨大的立櫃,她將衣櫃打開,裡麵有好些衣服,她用手將衣服都挪到了一邊,露出了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
“這一間才是我的原始房間。”
眾人依次通過那個“衣櫃門”,夏習清一米八三的個子,過的時候都有些不方便,他想到了周自珩,於是回頭看了看,發現他沒有跟上來,不知做什麼去了,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他貓著腰十分艱難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欸習清你笑什麼?”商思睿一臉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夏習清搖搖頭,笑意在嘴角抿開。
“沒什麼。”
“那走吧。”商思睿拽了拽他的袖口,拽了個空,因為夏習清已經轉身過去,站在衣櫃後門那兒把門拉得開些,好讓周自珩出來。
周自珩剛從衣櫃裡踏出來,抬頭就看到夏習清那張漂亮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種笑裡麵隱隱透著嘲笑,心情更加不悅,但礙於周圍布置的鏡頭,隻能用微笑掩蓋過去,違心地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
是浪子的習慣嗎?這個男人每句話的尾音都像是在刻意撩撥,周自珩心想。
阮曉、岑涔和商思睿在前麵走,夏習清和周自珩走到後麵,這間房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房間,裡麵擺放著一個精致無比的梳妝台,上麵是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和香水,衣櫃裡也是各種昂貴的套裝和禮服,歐式白色木藝床上掛著一幅肖像畫,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女人,容貌姣好。
“這也是名畫?”周自珩意外地先開了口,夏習清臉上帶笑,點了點頭,“克拉姆斯柯依的《無名女郎》,很有名的女性肖像畫。”
走在前麵的商思睿聽見了夏習清的話,忍不住轉過頭一臉崇拜道,“我感覺習清就像是一本行走的藝術百科大全,太厲害了。”
周自珩在心裡想著,如果你想聽各種物理公式和定律,我也能一條一條講給你聽,連帶著給你科普物理學術界各個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