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呢。”
正當他們愁眉不展之時,掌門何安斷也匆匆趕了來。
“上次康二那個事情,大家約了去定湘宮一起看看,一起合計合計。”
“掌門師兄,這次還是由我駐守山門吧,隻是……”
裴若生主動請纓,卻又提議道:“希望師兄能帶著我徒兒常念一同前去,他對此有些猜測,可以讓他去聽聽大家的想法。”
聞言,常念有些訝然,心中一股暖流湧起,令他緊張了幾日的心神都舒緩不少。
然而旁邊的池儘溪卻勾起嘴角佯裝咳嗽,得意洋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爍爍金珠。
隻見那金珠拇指大小,外層還包裹著薄薄的糖漿似的寶玉,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掩蓋其中奪目的光彩。
“這是我新尋的法器,可以勉強一用。”
說著,他將金珠放進了裴若生的手中,笑得像是討賞的孩童。
“這次呢,就讓若生跟著去吧,我留下來守山。”
話音剛落,未等裴若生說些什麼,便聽到不遠處一片哀嚎。
池儘溪咧著嘴看去,笑意盈盈道:“一個二個的都在偷聽昂?”
“沒事,本來就沒避著他們,都是公開的事情。”
何安斷極力勸說著,卻沒有被池儘溪收進耳朵裡。
隻見他插著腰,衝著崩潰的弟子們道:“所有人,到後山集合,一刻鐘後上課!”
“啊啊啊啊啊!!!!”
嚎叫聲頓時遍布山野,一群人邊哭喊邊往後山奔去,看起來像是發了狂的病人。
然而其中一道身影卻衝他們而來,嘴裡喊道:“師尊!帶我一個吧!”
白扇的臉上透著興奮,完全不顧池儘溪的淫威,一個勁兒自薦著。
裴若生倒是沒什麼意見,見掌門沒有彆的要求後便答應了。
“你跟去做什麼?”常念偷偷問道。
隻見白扇罕見地露出了亮晶晶的眼神,嘴角都無意識地翹了起來。
“上次盛會上,梁宮主的大刀使得太帶勁了!不偷師我簡直虧死!”
“法山的杜淩泉也是頂有名的劍修,怎麼不見你去偷師?”
聞言,白扇眼裡的光瞬間沒了,眯著眼睛撇著嘴吐槽道:“法山的人各個神秘莫測,誰知道杜仙師背後什麼門道,我還不想死呢。”
“但聽說你的冷泉劍就是她早年間的作品。”
此話一出,白扇的臉色又是一變,急忙問道:“你從哪知道的?!”
常念回想起前世盛會後自己得到的那本秘籍,有口難言,隻好搪塞道:“我忘記從哪本逸聞上看到的,當年杜仙師還沒入法山,製作的武器大多出售了,因此並未收錄完全。”
“怪不得劍柄上刻了個‘淩’字,不知道這次杜仙師會不會去呀……”
對於最近的怪事還一無所知的白扇搓了搓手,對這次的旅程十分期待。
收拾停當後,裴若生便帶著他們兩個去找掌門彙合了。
除了他們幾個外,何安斷還挑了關青櫟和金雨檸兩個弟子一同前去。
在禦劍前往定湘宮的路上,裴若生終於有機會能試一試那金珠。
雖說比不上念珠多年來的積累與陪伴,但好在金珠中蘊含著雄厚的法力,可以作為他暫時的法力源泉,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六人很快到達一處樹木豐茂,山峽險峻的無人之地。
黑黝黝的山崖左右相望,從上往下看,隻見溪水湍急,一嶼溪中小渚將溪流一分為二,洲渚之上芳草依依,蟲鳴螽躍,好不熱鬨。
然而這裡絲毫沒有人跡,更彆提定湘宮了。
“隨我來。”
何安斷氣定神閒,帶著他們禦劍進入狹窄的山峽,停在了那個小渚之上。
仰頭一瞧,天空被山崖割成了一道碧玉帶子,倒是和下麵狹長湍急的溪水互相對應,十分有趣。
山崖兩側的植被茂盛,絲毫沒有受到地形的影響,其間偶有猿聲啼叫,十分野趣。
“這定湘宮究竟在哪啊?”
白扇左顧右盼,正偷偷問著,便見金雨檸熟門熟路地祭出了一枚符紙,接著用自己的白玉欽天筆在空中畫了個暮雲峰的符號徽標。
符紙與徽標很快亮出了光彩,不一會兒,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渙散,如同蒙了一層水幕。
眨眼間,六人眼前便換了副光景。
腳下的洲渚並未改變,但腳下出現了一個傳送法陣,看來正是定湘宮的入口。
眼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窄窄的階梯,一路連接到一個懸空的巨大平台之上。
隻見上麵紫衣的定湘宮弟子來來往往,其中還混雜著幾波不同服裝的人,細看之下,是彆的門派已經先一步到了。
平台兩側連接著一係列的建築,邊緣便駐在兩側的山崖上,高低錯落,井然有序。
很快,一個紫衣的男子便過來接引,為他們介紹情況。
“咳,這個男的怎麼比盛會上那些人穿得還少啊?”
白扇從牙縫裡擠出了自己的疑惑,眼睛從關青櫟和定湘宮弟子身上來回比對了一番後,不敢細看了。
挨在旁邊的金雨檸聞言轉過身來,小聲解釋道:“定湘宮所處的環境溫熱多雨,故而這裡的人穿著清涼,無需多怪。”
“師姐……這裡的男子怎麼跟女人一樣漂亮?”
“這也是這個地區的特色,女子熱情潑辣,男子也大多是柔和開朗的。”
“唔。”
白扇不再多問,左右看著,時不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見她局促,金雨檸溫柔笑開,摸了摸她的頭,接著拉住她的手一起隨著隊伍前行。
到達平台後,他們便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麵孔。
碧雲天、洛玉莊以及法山的人都已到齊,正互相交流著什麼。
梁瓊見他們過來,立刻迎了過來。
儘管她臉上還帶著笑意,但眼底的疲憊卻是分明。
“梁宮主可是有了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