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呃……你們掌門,是不是也沒回來呢?”
常念對此隻是有所耳聞,但回想了一下今天見到裴若生時的神情,他覺得何安斷應該沒出什麼事。
“哎哎!回來了!”那弟子忽然指著遠處叫了起來。
常念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幾個人影出現在了山林邊緣。
“哎呀,好像是我們莊主!我們莊主回來了!”洛玉莊弟子興奮起來,但還是和常念等附近的守衛一起迅速做好了防範準備。
等到那群人走近,他們才看清,領頭的正是何安斷和陳文憲,他們身後跟著十多個人,除了暮雲峰和洛玉莊的人以外,還有幾個秦山派的弟子。
而除此之外,他們還或攙扶或捆綁壓製著幾個人,也不知是經曆了什麼事情,他們的麵色盛滿了疲憊。
常念見狀立刻走上前去拜見,“掌門,陳莊主。”
何安斷對常念很有印象,此時看到他,有些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你們已經到了啊。”
“回掌門,我們今早剛到,一共三十人。”
“好。”何安斷點了點頭,接著回頭看向身後那些心魔發作的人,道:“他們需要儘快送去治療。”
“我送他們過去。”常念不假思索地應了,說完便立刻上前去攙扶那些虛弱的人。
一旁守城的弟子同時做出反應,馬上補足了他的空缺。
“何掌門,那我們先去找周宸他們吧。”陳文憲提議道。
“嗯,雨檸、青櫟,你們帶著人去治療吧,今日應該是若生輪值,你們正好去搭把手。”
在場眾人皆無異議,於是一群人便帶著發作的幾人一齊趕往了救治場所。
常念的左臂上還係著一條藍色的布條,代表了他守衛的身份,因此一群人一路上幾乎暢通無阻,一刻鐘的時間便來到了治療場地。
才隔了半天又看到常念,裴若生還愣了一下,但眼前棘手的情況,讓他無心考慮那些混沌難明的情緒,立刻差人接手了這幾個發作的被寄生者。
昨夜的仙客署內,暮雲峰的三個弟子連同何安斷都沒出什麼事,洛玉莊派了六個弟子進入,如今三個安然無恙,還在他們莊主的幫助下帶回來了一個扛過發作的和一個正在發作中的弟子。
至於秦山派,則隻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弟子還算康健,另外帶回來的一個此時正昏睡著,嘴裡倒是一刻不停,時不時還會動作或抽搐幾下,而剩下沒回來的幾人,在何安斷搜索之後發現均已殞命。
裴若生喚來一個負責治療的定湘宮弟子,在夢蠱的幫助下,洛玉莊那個十分虛弱地弟子終於恢複了一些活力。
“裴仙師,這個怎麼辦啊,感覺狀況不是很好。”定湘宮弟子捧著盛放夢蠱的罐子,一邊指著洛玉莊那個正在發作的人,一邊往裴若生的身後躲了躲。
此時正在發作的年輕人幾乎被繩索捆成了粽子,他是被關青櫟和金雨檸一路從仙客署押到此處的。
因為不住的掙紮與不滿,他憋得渾身漲紅,臉也幾乎成了豬肝色,口齒流涎也絲毫不在意,仿佛發了瘋的動物。
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目眥欲裂地盯著靠近他的每一個人。
“再拿一個夢蠱過來吧。”
裴若生吩咐了一句,那定湘宮的弟子便蹬蹬蹬跑開了。
“先把人送到棚屋裡去吧。”在裴若生的指示下,關青櫟和金雨檸將這人送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用來治療的隔間內。
一上夢蠱,這人便瞬間昏睡了過去,也算是暫時得到了緩解。
“他發作了多長時間?”
關青櫟跟金雨檸對了一下,才答道:“約莫是寅初發現的。”
“這麼長時間一直處於發作狀態?”
“時斷時續,一開始見他停歇,還以為好了,結果差點攻擊了陳莊主,所以才把他一路綁回來的。”
“青櫟,你先留下來照看一下,給他喂些水,再看他具體情況。”
安頓好後,裴若生又去查看那個秦山派弟子的狀況。
那人已經被安置在了一個隔間的矮床上,但仍延續著剛才的狀況。
“裴仙師,小陸被寄生以後就成這樣了,倒是也不攻擊人,但就是醒不過來,您看……”
裴若生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接著喚了一個碧雲天的弟子前來。
“這個或許需要入夢治療。”
裴若生看向旁邊守候的秦山派弟子,問道:“你可知道他發作的前因後果?”
“裴,裴仙師,我也不清楚,我是被這位師姐找到的,見到他時他就已經這樣了。”
聞言,裴若生隻好詢問金雨檸,卻見她搖了搖頭。
“回師叔,我們發現他時他似乎還很正常,雖然說不上話,但也不至於昏睡,我們猜測他可能是嚇著了。之後在尋找秦山派其他弟子時,他才忽然倒地變成了這樣,至於有用的細節,我也沒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他真是被嚇壞的,後來才發作,倒也見怪不怪,可他若是被寄生的瞬間忽然陷入夢魘,那這發作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裴若生一邊說,一邊回憶著賀十安被寄生時的景象,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