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海左右為難之際,放在一旁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沒錯,居然就明晃晃的放在桌子上),女孩皺了皺眉,還是接通了通訊。
【能回複通訊,看起來你那邊已經解決了。】
男人好聽的嗓音中帶著令人牙癢癢的笑意,不過正處於煩惱中的七海倒是沒有在意。
【輪不到你管,倒是你,沒解決的話知道後果吧。】女孩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威脅。
安室透此刻正身處某個樓層的一個雜物間內,空間有些擁擠,他輕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腳邊人事不知的三個雇傭兵,其中一個看穿著赫然就是之前帶他出來的服務生。
【就算是情報人員,我也還是有些身手的,倒是另一邊似乎不太好辦吧。】狐狸似的情報人員開始在上司麵前給另一個同伴上眼藥。
【不勞費心。】有些疲憊的中年男聲插進談話,背景是呼嘯的風雪聲。
七海挑了挑眉,沒有回話,內心不動聲色的掙紮了一番過後,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單方麵掛斷了通訊。
然後,她又拿出從抽屜中找到的被搜出來的手機,單獨撥給了安室透。
“怎麼了?”本來安室透就因為對發突然中斷通訊的行為而感到疑惑,此時自然是更加控製不住地心生懷疑,整個人幾乎是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你有解決掉他們麼,彆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解決。”七海的語氣相當直接,冷硬且不帶一絲溫度。
氣氛陡然僵住,安室透身側的手瞬間握拳,紫灰色的眼底一片冰冷。
“怎麼?貴組織對情報人員的要求這麼高嗎?”明明是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他的語氣中卻偏偏帶上了一絲調笑的意味。
“是boss對你的要求。”七海乾巴巴地說道,逼著一個臥底去殺人讓她很不好受,不過這是非做不可的事。
組織的作風是不留痕跡,那麼身為瑪利亞親信的那幾個人就不能留活口,彆說代號,安室透現在還沒有真正進入組織,他的第一次任務必須完美無缺。
硬要說的話,當臥底的總要走過這一遭,第一次殺人的對象是凶惡的雇傭兵,心理壓力總比暗殺平民要好些。
“如果做不到也沒關係,我會派蘇茲去接應你,但是你做到了的話,就能獲得一個比待在朗姆身邊更好的機會。”
而在電話那頭,安室透驟然屏住呼吸。
比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朗姆身邊更好的地方,那無疑就是……
電話那邊十分的安靜,換做是沒耐心的琴酒此時已然應該起疑了,但七海完全不在意。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並沒過去過久的時間,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三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那是七海很熟悉的頸椎的骨頭錯位的聲音,與此同時,安室透輕鬆愉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即便不用以boss的名義,我也會服從您的命令的,這邊還有清潔用的濃鹽酸,需要我做的徹底些再給您拍個視頻檢驗嗎。”
他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為難,輕鬆的如同給老師交視頻作業的高中生。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明明也親眼見過甚至製造過更殘忍的場景,七海心中卻無端升起一絲寒意。
是因為看到了動畫裡完全沒有塑造過的一麵,而下意識產生的反差感嗎?
還是彆的原因?
七海心裡有些亂,匆匆地回了一句“你看著辦”就掛斷了電話。
良久,七海轉過頭看向床上瑪利亞,她冰藍色無機質的雙瞳了無生息的望向天花板,好像一對精致的玻璃球,床頭上擺著一個漂亮的巴掌大的玻璃小瓶,上麵插著幾根枯枝。
她無端歎了口氣。
“我這邊也要有個交代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