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在京海待了一年,梁音邊上課邊打工,成功的沒找過那個家要過一分錢,雖然累到不像同齡人一樣,有時間去玩樂、談戀愛,但好在學習並沒有受到影響,室友們也打趣說她是拚命三姐。雖沒對外人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但大家都自覺把她歸為拚命打工賺錢的貧苦學生,經常有一些好的兼職工作也都願意介紹給她。
臨近暑假,梁音照例不打算回家,告訴父親自己有兼職要做,一口回絕了他讓她回家過暑假的請求。但上次那份工作結束後,就再沒有找到合適的兼職。正巧有個學姐找她頂班,學姐本來打算暑假繼續兼職,但是無奈老家有事必須趕回去,不想工作那邊開了天窗就找到了梁音。
“梁音,你就幫我頂一個假期吧,白金瀚那邊兼職工資真的很不錯的。”
白金瀚,雖然梁音沒去過,但在京海待了一年,還是對它有所耳聞。一直以來她的兼職以家教和商場服務員居多,沒有做過這種所謂夜場的服務員。
“白金瀚,這不會...”梁音猶豫著,心裡想著不會是有什麼陪唱服務或者更甚的要求吧。
“哎呀,你想多了,就是普通的服務員,把果盤和啤酒送到包廂了就好,不是你想的那種,我保證。”學姐翻著白眼打消梁音的疑慮。
“我知道你也缺錢,不然不會找你頂上啦,你要知道辛辛苦苦在商場站一星期都沒有在白金瀚一天的服務員工資多,除了晚上下班晚一些會辛苦。安啦,那邊都是有保安的,沒有亂七八糟鬨事的,你就放心吧。”
去白金瀚上班的第一天,梁音還是覺得忐忑不安,對著服務員的製服發呆了半天,雖然不屬於暴露的那一種,但緊身的裙子還是讓她感覺感覺不太自在。想一想忍過這個暑假,下學期自己可以不用那麼累的兼職好幾份打工,就打起了精神。
這邊的工作確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每天奔波於送果盤和酒中度過,偶爾有幾個不清醒的客人言語上挑逗幾句,但並沒有人真的動手動腳。她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白金瀚的老板就是京海強盛集團的董事長高啟強,慈善企業家,幾乎人人都知道他。但是卻沒有見過真人,隻是偶爾他們嘴裡說的唐總刀哥會過來,那人雖然手上帶著佛珠,但長得凶神惡煞的,每個人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的,梁音每次見到他都避免跟他對視,她隻想安安穩穩度過這個暑假兼職。不過每次見到刀哥,他總會想到開學那天自己撞過的那個人,眼神和刀哥太過相似,那種冒著寒氣的氣場倒是如出一轍,但是他們卻又像完全不同。
令梁音心裡振動的是,她竟然在白金瀚,在這裡又碰見了那個人,那個嘴角有疤痕,身上有雪鬆和香煙混合氣息的男人。她確信那就是他,與印象中身著筆挺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他不同,今天的他身著黑色皮衣,額前的發絲也散落在眼邊,但眼神還是一樣的。她還在驚詫於竟然能巧合再見到他,但是看見身旁的人都淺淺鞠躬叫了聲虎哥,她急忙跟隨旁人一起低下了頭。他的身份令她好奇,但她確信他對她應該是毫無印象的吧,這樣一想就又抬眼偷偷看了看他。
梁音不知道的是,進白金瀚的瞬間,她就已經進入了他的視線,多年的經營,唐小虎早已心思縝密,場子內的新麵孔,隻消一眼就能辨認。而她,本來早已快忘卻的一張麵孔突然映到眼簾。
她怎麼在這,他記得她應該是京海大學的學生。走進辦公室的瞬間,他讓經理把最近新進人員包括兼職生的資料都送了過來。梁音,京海大學法律係學生,暑期兼職。
梁音,唐小虎記住了這個名字,這名字就像畫被水洇了一樣,在他腦中漸漸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