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梁音早已在混沌和疲累中沒有知覺。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疼痛的身體還是提醒著她，昨夜的自己不知羞恥的邀請那個可謂完全陌生的男人，一遍一遍的與她的生命交彙，讓兩根原本平行的線，不斷地相互纏繞在一起。

想到這裡，梁音完全不敢睜開眼睛，她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是什麼，而她更羞於麵對那個人的臉。悄悄的抬起一絲眼皮，梁音才發現自己早已不在白金瀚，身下是寬大的雙人床，身邊也空無一人。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身著寬大的白色家居服。起身站立，警惕的觀察著房間的布局，像是男人的臥室。深藍色的床品，房內隻有簡單的陳設。她拉開緊閉的窗簾，刺眼的光瞬間照了進來，晃眼的瞬間，有人推門進來。是他，身著休閒的衛衣，和平日看到的他全然不同。看向他的瞬間，梁音的臉瞬間像被燙紅了一般，低著頭不敢出聲。

唐小虎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對著梁音輕聲說了聲“過來”。

女孩低著頭踱步過去，唐小虎一把攬住她的腰，讓她的身體緊緊貼向了自己。

“先洗漱然後下去把早餐吃了，一會再慢慢審你。”

梁音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跟隨著他的腳步。這個房子是唐小虎名下住宅之一，平日裡事務繁瑣，很多時候都在公司或者夜場度過，或者就是哥哥唐小龍的住處，兄弟倆相依為命多年，除了彼此再無家人。因此這房子他也很少過來，梁音是第一個留宿在此的女人。

桌上是簡單的荷包蛋和烤好的麵包片，加上一杯溫熱的牛奶。梁音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像小兔子一般，一口一口的蠶食完眼前的早餐。

終於等到她吃完早餐的一刻，唐小虎起身走向她，轉動她身下的椅子麵向自己，雙手從她身側撐在了餐桌，整個身軀把她環繞在了自己的身形之內。她知道，對於她的審問開始了。

“你一直記得我?”

“是，開學那天我撞到了你，在宿舍門口。”

“隻有一麵之緣，為什麼記得，是有人派你過來嗎？”

“派我...過來？”話題的方向讓她開始疑惑“沒有人派我過來。”

“那後來為什麼來白金瀚工作？京海大學的高材生。”他神情冷靜，一層一層的盤問。

“為了掙錢，為了...下個學期的生活費。”梁音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感覺自己像洋蔥一樣，慢慢在他麵前剝掉自己。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隻可以是我？”

昨夜忘情時的囈語，她以為他不會在意。她認為以他的身份、年齡和閱曆，應該不會在意與一個失足小女孩的荒唐一夜，她已經打算把昨夜當做人生中一趟奇妙的經曆，好好收藏再繼續往前。因為她清楚自己對他是有莫名的情愫，不清楚是初見時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再見時他迫人的氣場，總之，她清楚他們不過像偶爾在空中凝結的雨滴，落地時便會分離。

她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才會讓自己顯得不過於奇怪，但她也不想隨意搪塞他讓他覺得自己隻不過對於昨夜抱有隨便的態度。

“你...身上的味道，覺得安心。”

這個回答道讓唐小虎覺得意外，他是懷疑過她是蔣天搞得把戲，但她的回答倒和自己調查的無差。這個女孩來京海的一年間，除了上課就是忙於學校附近的兼職，行動軌跡單純的要命，和蔣天的人沒有過交集，他也順帶把她的家庭背景調查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