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裡。

警察正教訓著那麼沒正型的小混混們：“走快點，沒吃飽嗎？”

“真的沒吃飽啊，警官。”小混混們沒精打采地頂著嘴，走進一個大的審訊室。

“這就是昨天抓到的全部了。”

在審訊室隔壁的房間裡，老羅對仲子石說。

仲子石隔著單向玻璃，仔細觀察了每一個人，輕微地蹙了下眉。

沒有那個力道驚人的打手。

能把自己限製在原地，一時間無法擺脫的人，絕不會像眼前這些連肌肉都沒幾塊的小流氓們。

“光頭三自己也認不全這些人，都是些狐朋狗友。”

“那群小混混互相也不是全認識的。”

“那個砸壞監視器的小混混說，有人說那裡有個攝像頭，最好砸掉，他離得最近他就去砸了，但是是誰說的，他也沒印象。”

從看守所出來，駱儲問他：“你是懷疑……？”

仲子石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多心，我總覺得，昨天有一個本不屬於那夥人的人混在裡麵。”

“不屬於他們？”

仲子石：“那個人的力量和技巧，應該可以抵現場其他所有人加起來，但是他卻裝成一個小混混，趁亂出手。”

駱儲：“那沒道理啊，如果他那麼厲害，他站出來跟你打，其他人在旁邊幫手，說不定還能打贏你。”

“是啊，”仲子石眼光閃著奇妙的光，他問駱儲：“所以，如果昨天你沒來，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你硬扛了那一下鐵棍，然後光頭三向倒下的你開槍？”駱儲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個想象。

仲子石淡淡地說：“如果那樣，我的死——”

雖然不想討論這種可能性，但駱儲知道仲子石的意思：“就是在追捕光頭三的過程中，被他的小弟們埋伏，混亂中死於槍殺。”

“案情清晰，動機明顯，犯罪手段明確，凶手也認。”

仲子石平靜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期待。

“隻是，光頭三是意外逃掉的，而且我們的行動相當保密，哪怕泄露出去，現場的變數那麼多，對方應該沒機會提前安排這一切。”

“除非……”駱儲說了兩個字又停下。

除非他像我一樣，跟蹤的是你。駱儲暗想。

“除非他一直跟著我，看到我遇險，順手推一把。”仲子石也想到了。

駱儲沉聲說：“那意味著，你被盯上了。”

仲子石：“之前的案子，每一次都晚一步，如果通過我把他揪出來……”

駱儲發誓他從仲子石平靜無波的語氣中，聽出了摩拳擦掌的聲音。

然而，對方好像也意識到了仲子石的覺察，哪怕接下來一段時間，仲子石熱衷於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活靶子，活躍在警局各大掃黃打黑，犯罪抓捕行動中，他都沒有碰到任何稱得上挑戰的危險。

而且自從上次的行動證明了駱儲的實力後，各組借人都變成了買一贈一的打包價。

“廖隊，讓子石幫幫忙，對了他那個跟班徒弟也一起吧，多好的帶教機會。”

“仲哥，你慢點，哎喲，小駱你怎麼也跑了。”

“我們不用去了，仲哥和小駱已經把他們全綁了。”

到後來甚至沒人要求也主動參與，彆隊的人自然喜出望外，多兩個實力超群的幫手，但廖隊看不過去了。

“子石啊，要不這個行動你帶小駱就歇著？”廖天瑞先是委婉相勸。

勸導無效後，是無情的鎮壓:“不借不借，仲子石，我警告你，給我乖乖下班回家，給小駱帶個好頭。”

不過一來二回，那個傳說中超強的仲子石，帶了一個超強的帶教徒弟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那是我們技術科的，我招的。”沈揚每次都要強調一下。“帶教滿一個月後會回技術科的！”

但是“新來的駱儲是技術人員”這個事實每次都被遺忘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仲子石那個帶教徒弟”甚至“仲子石那個搭檔”。

“新來的這個小駱，業務能力很強啊，抓捕罪犯的態度尤其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