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是一個特彆的女生，她的妝容和打扮，酷似賴芙：“真名段燦燦，是一名高二的學生。”

“高二？”

“據說家裡蠻有錢的，比較慣著她，她是一個coser，以模仿賴芙出名的。”

投影中的女生細聲細氣地說：“其實仿生賴芙也算是一種cos，隻是我們的方法不一樣。”

下一個被介紹的粉絲，是一個眼鏡的男人，駱儲說：“這個家夥叫曹宗，巨蟹，目前是一個大專二年級學生，據說去年賴芙鬨過一次很大的緋聞，他從那之後就變成了賴芙的黑粉，我對這小子有印象，那天在舞台上，他是直奔真人賴芙而去的。”

眼鏡男隻是一個勁地強調：“她欺騙了我的感情。”表情在痛苦和憤怒之間不停切換。

駱儲咋舌道：“發現戀人出軌也不過如此吧。”

仲子石疑道：“他能肯定自己的目標是真人？”

駱儲點頭：“據他們說，他們都能判斷誰是真人，誰是仿生人。”

仲子石皺了皺眉，駱儲解釋道：“其實隻要有足夠的觀察和了解，或者足夠豐富的經驗，從微表情、習慣動作、身體語言的線索中，都能判斷。我的辨彆程序本質上也是通過這些線索來判斷的，隻是我有超常人的處理速度，而他們這群人，勝在投入度，可以說是廢寢忘食地關注著那一個人。非要解釋的話，”他停了一下，想了想措辭：

“大概是因為愛吧，恨也是一種愛。”

“人類的情感或許就是這麼複雜。”

這話由腦中有個機器的自己，說給眼前這個情感像被封印過的家夥，多少有點嘲諷。

他切換畫麵，介紹下一個人：“浦和靜，獅子，可以說是她們這個護衛隊的領頭人，目前22歲，是一個職業粉絲。”

投影中的女人正在狂熱地跟問詢她的人炫耀：“我做了三年多的職業粉絲，眼光不會錯，這個仿生賴芙有爆相……乾我們這行的，就是要發掘潛力股。”

仲子石喃喃道：“果然職業。”

處女座的粉絲是個男人，看起來比較木訥老實，半天沒說一句連貫的話，“我……我……隻是……”

駱儲不耐煩地幫他總結：“真名秦勇男，普通白領，據說就是單純喜歡仿生賴芙，對真人反而沒什麼感覺。”

“天秤，真名湯渾，是個啃老族，去年高考失敗之後，就一直在家呆著，青春叛逆期小屁孩。”

男生臉上的青春痘還沒消，一副介於孩子和成人之間的樣子：“我們又沒有撬鎖，看到開著的門走進來而已，怎麼反倒怪起我們來了，一個個都欺軟怕硬，有本事去找校長啊。”

駱儲調笑道：“錯的不是他，是這個世界。”

“天蠍”是一個落落大方的漂亮女生。

“夏醉，是京州大學的語文係大一學生，為人外向，大膽，是大學學生會的活躍分子，經常參與學生會和粉絲群的活動組織，不難猜到是誰求老師開門了吧。”

視頻中的女生正賣乖求著問詢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你們不會懲罰開門的老師吧，怎麼辦，我也沒想到。”說著說著，她還流下了眼淚，讓人看了有一些不忍。

仲子石看了一會兒，說：“裝的。”

駱儲笑道：“這種左右逢源的小孩，多少都有些演技。”

而下一個女生則是真實在哭泣著。

“摩羯，真名黃舒蘭，目前還是個高中生，她跟天蠍是之前一起參加粉絲活動認識的，加入護衛隊也是天蠍熱心拉進來的。”

小女生怯生生地說著：“我隻是跟著夏醉姐姐來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她讓我跟著她就行了。”

“旁邊這個安慰她的女人，是射手，原名石菊，”畫麵中的女人看起來很樸素，簡單紮了個馬尾，穿著普通款式的T恤和牛仔褲，安慰小姑娘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發自內心地對對方的關心。

“我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來支持仿生賴芙的，我看到他們往舞台上跑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妥，想阻止他們來著，但是那時候太混亂了，沒人聽我的。”

駱儲一邊點評著“終於看到一個正常點的粉絲”一邊轉到下一個男人，這是一個滿大街能抓到一把的經典宅男，粗邊巨厚的眼鏡，戴著口罩，灰色的T恤和寬大的褲子，沉默地坐著不發一言。

“水瓶，真名謝元亮，目前無業，兩個月前剛從上一家公司辭職，他算是個技術男，因為最近有時間，所以能幫著產出很多安利視頻，看樣子是個社恐。”

“最後一個，雙魚，”女生的打扮很有個性，長長的假睫毛和藍色的美瞳：“真名彭芃，也是一名大學生，是個畫手，她自己說她的作品還挺受歡迎的。”

“我對她們兩個都沒有惡意，我又不是唯粉，而且，”女生嘻嘻一笑：“我其實還磕她們的CP啦。”

仲子石：“……”

駱儲看他這反應，問：“你知道什麼是磕CP嗎？”

仲子石“嗯”了一聲。

駱儲大奇：“你怎麼知道？”

仲子石嘴巴閉成一字。

駱儲狐疑地發了個消息問他的禦用秘書：“仲子石怎麼會知道磕CP？”

新之助，人稱24小時小百科，像個人工智能一樣，秒回：“因為警隊很多人磕你們倆的CP，被仲哥撞見好幾次。”

駱：“！？”

新之助：“哥，你們倆往那兒一站，配一臉，連我都想磕好不好。”

駱儲一曬，看來機器腦提醒得對，99%的高純度友誼正在從外部被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