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要好好查查這兩個警察的底細了。”

“桃源那邊還有哪些工作需要安排？”在和駱儲走向停車場的路上，仲子石問。

駱儲停下腳步，沉聲說：“我不去桃源。”

仲子石吃驚地回頭看著他。

駱儲說：“現在有人全天候監視你，也不知道還派了多少殺手在附近埋伏，我……”駱儲心想，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呆著，哪怕你說自己是外星超人。

仲子石卻爽快地點點頭：“我們一起去，這幾個案子要並案，一起查。”

說完他轉頭繼續朝他們的車走去，反而把駱儲愣在原處，有點懷疑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

仲子石走到車旁，看他仍在遠處，輕歎，才開口說出另一個理由：“案子是我們一起調查的，他們今天殺我失敗了，明天說不定就去殺你了。”

駱儲嘴一癟，說到底原來是不相信我，而心底同時升起的那股暖意，讓他決定不再追究，管他什麼原因，目的達到了。

“丁蒼要轉運過來市局這邊，要把他跟上次拿到的丁蒼數據比對。”

“桃源那邊和萊成公司的技術要同時使用密鑰，才能解鎖丁蒼之前的身份。”

“我就說做警察束手束腳的，直接黑進他們數據庫查更快。”

“失蹤案也要擴大搜索，需要管家介入……”

開著車的仲子石靜靜聽著副駕駛的駱儲一條條地數著待辦事宜，頭微微偏向右一個角度，嘴角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

“那我們現在去桃源？”駱儲問：“我的行李還在桃源酒店呢。”

仲子石瞥了這個不久前還說不去桃源的人一眼，說：“先去銀羽，既然確定賴芙是他們的目標，我們需要做一些安排。”

說完他看了看駱儲，欲言又止。

“什麼？”駱儲有不妙的感覺。

仲子石遲疑地說：“你用來監視我那個程序……”

“什麼監視！？”駱儲覺得受到汙蔑。“而且，我可沒那個閒功夫看著她。”

看仲子石略有些失望的樣子，他“哼”了一聲：“她又不是你們人類，根本用不著這麼多此一舉。”

仲子石眼光一閃：“對啊，她是仿生人。”

人類賴芙和仿生人賴芙其實很好分辨。

不怎麼搭理彆人，長時間玩著手裡的手機，眼睛從不抬頭看，要麼是在聊天，要麼是在上網玩遊戲的那個，是人類賴芙。

每一次見麵都會微笑著打招呼，笑容看起來很真誠的，是仿生人賴芙。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賴芙又見到駱儲很高興，她湊過來小聲說：“你不在這幾天，感覺子石哥看起來都孤獨了。”

“哦。”駱儲不以為然地想，幾天不見，稱呼都改成子石哥了。

仿生賴芙看他不信，說：“真的，今天你一起來，子石哥周圍的空氣都柔和了。”

駱儲略意外，作為一個仿生人，她的感覺很敏銳。嚴格來說，不隻是感覺敏銳，二人組在跟賴芙的接觸中，見識到了這個仿生明星的不同之處，聰明、好學、自信，甚至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相當有深度，這是她被不知名的罪犯盯上的原因嗎？

“經紀人姐姐跟我說了，俞老板已經同意授權你們對我的全部權限了。”仿生賴芙大方地攤開雙手，一副任君處置的姿態。

兩人一愣。

仲子石問：“你不介意嗎？”

仿生賴芙望著仲子石的大眼睛帶著滿滿的信任：“你救過我，你相信你。”

駱儲微微癟嘴，這家夥明明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擋不住前赴後繼有人要親近他。

“而且，我沒有秘密。”仿生賴芙無所謂地說，“這可能就是我跟賴芙……人類最大的區彆吧。”

“說到秘密，”她好奇地輪流看著兩人：“你們也有對彼此不能說的秘密嗎？”

仲子石和駱儲都被她問住了，互看一眼，又移開視線，都沒有回答。

看到他們這個反應，仿生賴芙咯咯笑了起來，朝他們湊得更近點，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

“你們不覺得人類很有趣嗎？明明感情那麼好，卻還是有不能告訴對方的事情。”

駱儲沒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仲子石一眼之後，埋頭操作電腦與賴芙的係統鏈接。

賴芙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呢？”

駱儲說：“給你裝上一層保護傘，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保護你，也能馬上通知我們。”

賴芙似乎覺得很神奇，看著駱儲手上的動作有些著迷。

仲子石問仿生賴芙：“上次京州大學那樣的事情，以前也碰到過麼？”

“當然，隻要有粉絲。”仿生賴芙似乎習以為常了。

“你有發現什麼異常麼？”

“什麼算異常？”仿生賴芙隨口反問：“我的人設是一個少女偶像，生活常態就是表演和麵對各種各樣的粉絲。我有時候會好奇，賴芙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仲子石有點意外：“你跟賴芙……”

按照原型設計出來的仿生人，在性格、思想、愛好方麵應該是高度一致的。

仿生賴芙明白他的意思：“怎麼說呢，我是她，但又不是她，我是帶著她的人格設定出生的，但這個人格設定不全是來自真實的賴芙，而是來自於人們以為的賴芙。”

駱儲漫不經心地低語：“更好的賴芙。”

“更符合粉絲標準的偶像。”仿生賴芙糾正。

她對偶像的話題興趣缺缺，將注意力又轉移到駱儲的工作上；“你們現在是要提高我的防身能力嗎 ？不如……”她古靈精怪的眼睛一轉，湊近仲子石：

“子石哥，教我一些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