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耿康用更直觀的方法把他的答案投到審訊室的投影儀器上。

一個全息的丁蒼出現在審訊室中，他帶著一種意味不明地語氣說：“在他眼裡，人類跟仿生人倒是真的徹底平等的。”

仲子石卻馬上理解了：“都是玩偶。”

他能隨意地殺死人類，也能隨意奪取仿生人的意識，隻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甚至隻為了好玩。

投影中的丁蒼一副事不關己，甚至很有興趣的樣子：“要不是親眼見過他，我都要以為他就是一個生活在網絡上的幻影，既不是人類，也不是仿生人，才會對兩者都一樣無所謂。”

“他見過幻影？”駱儲意外。

像是回答他的問題，丁蒼的影像惋惜地說：“隻是可惜他老了，否則我會想跟他玩玩兒。”

老？

駱儲和仲子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張經緯？”

“如果是他的話，很多事情也說得通。”駱儲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有些不確定：“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勁。”

“總之，先找到張經緯。”仲子石說。

“我有預感，他馬上就要露麵了。”駱儲若有所指：“他差不多要對她下手了。”

“誰？”賀助好奇。

駱儲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朝仲子石眨眨眼：

“準備好了麼？保安小哥。”

賴芙保安的工作一直沒有中斷過，對她的保護，不但沒結束，反而到了最危險的時機，但關於賴芙身上的秘密，暫時不能告訴銀羽。

就在他們琢磨措辭的時候，俞青爽快地說：“不用解釋，我說過，銀羽的大門一直朝你們敞開，像你們這樣又養眼又能乾的帥哥，想呆多久呆多久。”

仿生賴芙看到兩人自然是開心得很，這個蕭奇致口中的“孩子”，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楊輝更是求之不得，“有你們在，我睡覺都更安穩了。”

於是，兩人又回到了那間熟悉的“豪華”宿舍。

一進門，駱儲就急不可耐地將仲子石壓在門後，吻了上去。

他暗自吐槽自己就像經曆著從未經曆過的青春期，強烈的情感不斷在胸口積累著，就要噴湧而出，一旦跟仲子石獨處，渴望就會像現在這樣，掙脫束縛爆發出來。

兩人雙唇交織，身體緊貼，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最初略帶侵略性的吻逐漸變得充滿欲望，空氣的溫度也逐漸上升，仲子石的雙手慢慢地移到他的後腦勺，握住他的頭發，讓他更加深入地親吻自己。

兩人耳鬢廝磨不知多久，門口突然“砰”地一聲，打斷兩人的旖旎氣氛，接著有人嬉嬉鬨鬨地走過，住在宿舍的保安們熱鬨了起來，駱儲喘著粗氣，略帶遺憾地將嘴唇印在仲子石的頸窩處：“等我們回家。”

仲子石不知有沒有聽明白駱儲的意思，他仰著頭靠在門板上，總是像白玉般的臉頰微微泛起一層紅暈，眼眸因為水汽而發著光。

“我不會忘記你的。”

靜靜抱了一會兒，駱儲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嗯？”仲子石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他說的是耿康和戚蕊。

駱儲低頭緊貼著仲子石的頭：“我把跟你有關的記憶，都做了特彆設置。如果要刪除它們，除非我的整個大腦不能用了。”

仲子石聽他胡說八道，皺了皺眉：“我寧願你忘記我，也不想你為我做傻事。”

說完仍不放心，又提醒他：“明明你小時候說過，你不會做傻事的。”

小時候說自己不會喜歡人類時，又怎會料到今天。

駱儲伸手撫摸著仲子石的臉頰，之前一直沒機會問，現在終於想起來：“你這木魚腦袋，怎麼就突然想明白我的心意了？”

那時的誤會，讓駱儲現在還覺得冤。

“你那天晚上親了我，”仲子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後來又抱著我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駱儲心頭一熱，忍不住跟著他的指尖吻上了他的額頭，又順著額頭，一路親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後輕輕銜住他柔軟的嘴唇，喃喃低語：“我還以為是做夢，原來是真的，真好！”

仲子石又說：“那時你說，以後要跟我保持距離……”

他把手掌放到心臟的位置：“這裡有點痛。”

他烏黑的眼眸直直望著駱儲，駱儲呼吸一窒，這人總能一臉坦率地說著讓自己心動不已的話。

他將他用力擁進懷裡：“仲子石，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好好談個戀愛吧，去遊樂園、去旅遊、去約會。”

白天聽戚蕊跟耿康細數他們的戀愛軌跡時，聽著聽著就產生了莫名的勝負欲，這大半年自己跟仲子石雖然去過不同地方，但從來沒有以情人的身份約會過。

仲子石怎麼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有些好笑，卻願意滿足他的任何要求：“好。”

駱儲弓下身，鄭重地在仲子石心臟的位置印下一個吻：

“以後，都不讓你這裡再痛了。”